为妹妹报仇的女子出生普通,为了筹集钱财她不得已卖了一颗肾脏。
找到我后身体孱弱,一无所有,却无比坚定拿钱出来。
事了后去外面上班她也吃不消,又没有什么文凭。
我便留她在我的茶馆打打杂。
她的名字叫小翠,我为她改了名字,叫青羽。
青鸟,象征着幸福。
青羽的外表看起来有几分婀娜,即便穿着素色的旗袍,也掩盖不住她的风情万种。
她的到来招揽了很多茶客。
看着她兴奋地端茶送水,为对方推荐我家的自制的线香,最后顺利成交后绽放笑脸。
我有一丝欣慰。
她没有被仇恨吞噬,活的很快乐。
我许她卖这茶馆所有东西,每一件都会给她一定的分成。
唯独不许她卖画。
她不大理解,觉得委屈。
我苦笑着告诉她:“这种要人命的东西,你去卖会失去福气。”
青羽不服气:“我这种人哪里有什么福气?”
“那就为自己积攒福气。”
街上时常路过一些放学的学生,三五成群,好不热闹。
只有一个小姑娘孤零零的走在一边,低着头踢着石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青羽没事儿的时候,常常守着窗边。
看着那些活蹦乱跳的孩子,从眼前走过。
她说她最喜欢这些孩子的活力。
像极了她的小妹。
那个孤零零的小姑娘引起了青羽的注意。
她拉着我问这个孩子怎么总是一个人走。
我淡淡的说:“因为这个孩子快死了。”
青羽惊讶的看着我:“有必要咒人家吗?”
我摇摇头:“不是咒她,你看看她的状态。”
青羽不解问道:“她生病了吗?”
我点了点头。
青羽不解:“那她父母呢?生了病还让她去上学!”
我低下头整理桌上的茶具:“她不是身上有病,是心理疾病,抑郁症。”
青羽害怕了:“那要是她生了这么严重的病,家里人应该给她安排休学呀。”
我瞧了那孩子一眼:“只怕是她那个病就是家里人给引起的。”
青羽一脸的不相信:“我听说抑郁症诊断很正式的,不是你看一眼就能够确定的。”
我抬起头:“这个姑娘,面色清白,夜不能寐,双眼空洞无神。手臂上有自残痕迹,基本可以确定的。”
青羽急了:“你既然看出来了,为什么不救她?”
我摇头:“从她来这个学校,我就注意到了。她的父母极其严厉,曾当众因为莫须有的早恋掌掴她。因此与其他同学也渐行渐远。如此高压之下,还没有疏解的通道,就生病了。她的父母不以为然,认为她只是逃学,所以这并没有控制,已经严重到不可挽回了。好几次见她偷偷在角落里拿头撞墙,我便装作无事从中路过,好让她制止。”
青羽叹道:“这么难受,还不如被你杀了呢。”
我摇摇头:“不用我动手,她的父母迟早会取了她的性命。”
青羽站起来:“我不信。我要为她去是试一试。”跑出门外,拉着那个独行的姑娘不知道说什么,便随着姑娘一同离开。
我没有拦着,安静的用茶水浇在茶宠上。
到了傍晚,青羽回来了。
垂头丧气的,一进门就嘟囔着:“他们怎么能这样啊?他们怎么不相信我的话?”
我为她递上了一杯茶:“润润喉咙吧。如果她的父母能够听进你的话,这个孩子早就不至于成今天这个程度。”
青羽的眼泪流下来:“真的没有办法吗?一点点办法都没有吗?”
风铃声突然响起。
进来了一个一身黑色卫衣的男人,
他坐在桌上,神情呆滞。
青羽上前招呼道:“欢迎光临!想喝点什么茶吗?”
平时其他茶客很吃青羽这套,这个男人看都不看她一眼。
我示意青羽回操作间,上前问道:“您想买的什么?”
那个男人看向我:“我要买画。”
我准备一杯茶放到男人面前:“我的画作价钱很贵。”
那个男人:“我知道,多少钱?”
我问:“您送给谁?”
男人递上了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是一个中年妇女,看上去朴实。
我疑惑的看向他。
他缓缓道:
“小时候我爸不在家,我妈一个人带着我们兄弟两个,碰到这个女人来搭话。谁知当天晚上这个女人带着四五个男人敲开我家门,生抢我和我弟弟。我妈拼命护着我们,被她用绳子活活勒死,我和我弟弟被分别卖掉。我这多年终于长大从买家那里跑回来,谁知道我父亲早已经另娶成了新的家庭。我弟弟在买家那里长大,对妈妈没有一点印象。我找回了家,可是家已经没了。他们都已经进入了新生活,只有我困在那场记忆里。这个女人别人叫她红姨,她给我们造成了那么多的痛苦,却被允许活着服刑。她活着,我死去的妈妈怎么办?”
他说到这里。瞪着发红的眼睛的看着我:“我知道你是第一流的杀手,取人性命不留痕迹。我不求别的,我要她死,只有她死了才能告慰我母亲。我努力打工,拼命赚钱。就是为了让她死。”
我看了看照片和资料,对他笑道:“这画我接了,一平尺五十万,四平尺起价。你就买四平尺就可以。”
他看着我,眼中迸发出光芒:“只要让她死,我多买几平尺都没关系。”
我递上收款码:“我答应给你画,你就能达到目的了。”
他看着我,眼睛里沁出泪花。拿出手机对支付宝上扫码。
当支付宝传来一百六十万的提示音,我对他笑道:
“多谢您的润笔,不日画成后会送到你馈赠的人手中。”
他点头拿着回执,转身离开。
青羽来收拾起茶杯,我看她神色有异,笑道:“怎么了?”
青羽感叹:“他一定有着说不出的苦处,人如果不是被害到极致,怎么会恨到取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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