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跳楼了。
青羽得知,急忙要闯到校园里,被警察拦在门外。
小姑娘的父母哭声从校园里传来,青羽远远看见,恨恨的吐了口水。
回到茶馆,青羽放声大哭,她不断地念叨:“要是她是我妹妹多好啊。”
我递上纸巾,让青羽擦眼泪。
“青羽,我要出门,你看好茶馆和胖子。”
胖子是我养的猫,青羽来了就给它起了名字。
青羽抬头,死死盯着我:“你教我杀人的方法,我要做杀手。”
我白她一眼:“一边待着去。”
青羽不依不饶:“让我做杀手!”
我看向她,一脸认真:“你的命盘不适合做这个,你没觉得你洗茶杯时候总是留出茶痕吗?说明你命里做不了细致活。”
青羽呆滞了。
我转身离开茶馆:
“连句话都能影响你,你能做什么啊?”
青羽怒吼:“滚——”
我去了盐城监狱,探望朋友。
她叫程月,曾经是我的同学,一起在哈佛心理学进修过。
人很优秀,也漂亮,因为丈夫外遇,她一怒之下手刃丈夫和小三,将他们烤熟吃肉。
最后她被判了无期。
她看着我,面带笑容:“你好久没来看我了。”
我笑着回应:“你看上去不错。在里面还好吧?”
她有些得意:“女版汉尼拔,没人敢惹我。”
我点点头:“不错。”
她笑道:“你呢?还是一个人?”
我点点头。
她皱皱眉,分析道:“你平时来看我,带着东西,眼睛正上方注视我。现在你没带东西,眼睛在乱转,你有事找我。”
我竖起大拇指:“厉害!”
“说罢,什么事?”她问道。
我笑着道:“这里新来人贩子红姨,你知道吗?”
“嗯,知道。”
“你替我给她捎句话,她身上有血气,别动洗厕所的硝。”
“这是什么话?”她问道。
我摇摇头:“你告诉她就好。”
程月点点头。
我和程月会面后,离开了盐城监狱。
程月很好的转述了我的话。
红姨知道自己手上有人命,程月那故作高深的模样吓坏了她。
她因此拒绝洗厕所的工作。
狱警问她原因,她只是说她不能动硝,却说不出理由。
狱警问不出话,认为她在偷懒。
罚她关了三天禁闭。
三天后,她一出来,程月就问她:“你是不是粘上硝了?不然怎么这么不顺?”
三天的禁闭对她是很大的精神伤害。
当她一出来,被程月问了这么一句,内心开始动摇。
程月凑到她耳边,低语道:“你可要小心啊!这里面打扫四周围都是硝,粘上要倒血霉呢。”
她一听便惊慌了,疯了似的扑向狱警:“我要出去,让我出去,我不要粘到硝,让我出去。”
狱警不得已将她控制。
她的表现太过疯狂,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狱警开始商量着让她保外就医。
她被绑在床上。只有几个狱友轮流给她喂饭。
一位狱友跟她说:“你还算是有福气的。保外就医就能出去了。”
在这些话中,她渐渐平静。
在她平静后出来放风,程月路过,看似自言自语:“怎么这么重的血气。”
红姨再也忍耐不住,伸手去扯程月的头发。
程月不甘示弱,双方打成一团。
狱警分不开,不得已鸣枪示警。
双方才分开。
狱警问她为什么要动手?
她在那儿喘着粗气:“这个女人不要脸。老是跟我说什么血气重,不能碰硝!我没碰硝。”
程月只是淡然的:“我吃过人肉。一经过就能闻到一个人身上的血气,这血气重的人沾了硝。就是要倒霉的,倒血霉。”
狱警道:“行了行了。别再说这些了。你们两个都有问题,两天不许放风。回自己屋里去。”
程月和红姨各自在狱警的押送下回了牢房。
等她们再出来了以后,红姨警惕的看着程月。
程月却还是大大方方的坐在一边,假装没看见红姨。
红姨紧张到:“你怎么不说话?”
程月咧开嘴笑笑:“看着你沾了硝倒霉呗。”
红姨怒到想要动手,程月朝着狱警的方向努努嘴。
红姨忍耐下来。
程月抬起头,望向天空:“出去好啊,出去了就没有硝了。”
红姨突然之间疯狂的跑向了监狱大门,死活嚷嚷着要出去。狱警拦截也拦截不下。她是一个农村妇女,手劲儿很大,将几个女狱警推拉的几乎拦不住。竟然让她顺利的突破了第一道警戒线。
在她勇往直前之时,狱警不得已,拉响了枪栓。
她躺在了撒满了硝的土地上。血从头上流出,渗入了泥里。
我带着吃的去看程月。
程月笑嘻嘻的,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在我陪她聊了一会儿天以后,即将离开时,她凑上前问我:
“为什么血气重不能碰硝啊?”
我笑着和她说:
“在红姨老家有这么个说法,手里有过人命沾血的人,是不能够碰硝的。会让自己家断子绝孙,再也生不出男孩儿。”
程月愣怔了半天,反应过来笑道:“就是这个原因?”
我对她笑道:“就是这个原因。”
程月不理解:“不是,男女都一样。男孩儿就这么重要吗?”
我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给哈佛读过书的程月去理解。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像程月说的那样平等,也许会少一些罪恶发生,少一些骨肉分离,多一些家庭团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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