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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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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几年,小伙伴们就开始结伴远游了。

我们去的最远的地方是包依口,大姑婆家。大姑婆家有好多好吃的饼干瓜子花生。大姑婆很瘦很慈祥,总是“na-na”的很亲热很亲切地把一盘盘好吃的东西搬到我们面前,招呼我们吃,指着这盒饼干说这是哪个亲儿给的;指着那盘油枣尼又说是哪个亲儿送的……

我们吃着各式各样的饼干,吃了小熊造型的饼干又吃了小鸡小鸭小猴子的……大姑婆的亲儿真好,买了这多好吃的东西。

大姑婆鼻梁又高又挺,脸颊又瘦又削。女人鼻梁高就克夫,男无刚骨便要顶不住。大姑婆命苦,男人死了一个又一个,无儿无女,只能给人认亲娘,认了好多亲儿子。自己带养的一个,长到十三岁,有人诓他说棺材洞里有只很好看的鸟儿,长长的尾巴长着长长的彩色羽毛。他便去钻了棺材洞魇了,从此痴呆无魂,对人无知无识。我们去姑婆家,只见他在楼下自顾自的刨削木棍,与牲畜无异并非人类。我们也不知他是谁,只顾上了楼梯。

姑婆住在楼上,楼梯到顶左转小小一楼间,四壁空荡,几块砖头叠着个小火灶,边上一个小水缸。一张八仙桌放两张条凳,挨着睡觉的房间。前面滴水檐望出去是对面人家的屋面瓦,滴水檐下是村中大路。

姑婆见到我们这一群小小孩童从天而降,梦中捡到宝般欢喜,一个个搂着亲,问我们怎么找到姑婆家的。我们当然是问了好几个老爷爷老奶奶才找来的,他们问我们找哪位姑婆?我们说找我们的姑婆。他们又问我们是找哪家的姑婆?我们说是找我们家的姑婆。他们问我们哪里来?我们说朱村来的。他们便指引我们到这里来了。姑婆听了真高兴,直夸我们真聪明。

我们一同来的有我哥樟来、根生、真新等一帮常一起玩耍的小伙伴。我们沿着公路走啊走,走出了村外,走到了老师常带我们去春游野炊的大石会电站,电站外面是招客弯村,招客弯下去便是包依口村。包依口村有我们的姑婆,就说去姑婆家吧。这么一路走着玩着就到了包依口。包依口村好大啊!这边枫源下去一条河流,那边木樨过来又一条河流,两条河流会合,顿时溪滩宽阔,碧水深流,想必有大鱼。

从朱村到包依口村不过四里,转过招客弯,远方路迢迢,感觉还很远。我至今还常常梦见那条公路,公路山边红泥潮湿,不见一草,山上长长的茅杆倒伏下来可以遮阴躲雨。长大了些又常跟爸推着板车到包依口碾米。碾米房离村还有几百米,在一条小溪边,引水从山上飞下一条白练也似的瀑布,让水的冲击力推动碾米机转动。每过几个月,都要去那碾米。若主人不在,便要去村里找寻。这一路,后来竟是十分的熟悉了。

找到了姑婆家,便常去姑婆家。有次包依口的几个大男孩拉着竹杆拦住公路,凶巴巴的不让我们过去。我们来了就要见到姑婆。小伙伴们如天兵天将一个个从竹杆上飞了过去,我心如鹿撞很是害怕,但也鼓起勇气跳过去了。他们骂骂的凶狠却也没追来。姑婆将此事告诉了大队干部,后来便没再有人为难我们了。

每次姑婆都要烧腊肉面条给我们吃,每人一大碗,面条上面堆满香香的腊肉,面条下面压着两个大大的蛋憋,咬开白白的蛋白,里面蛋黄酥软流黄,好吃极了!后来姑婆老了,怕烧的面条不干净,就煮鸡蛋给我们吃,煮的鸡蛋也是嫩嫩的,嘬一口酥软流黄,味道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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