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顾易城照常查房。
进401病房的时候刚好看见王雨榕将纸放进抽屉里，桌面上还有一只蓝黑色的水笔。
“谁给你的笔？”
笔尖属于尖锐物品，在精神病院里属于危险物品，是不能够被患者拿到。
小姑娘将笔尖盖上，把笔递给顾易城。“顾医生，是我自己想要写点东西，所以就去求夜班的护士姐姐借的，我借的时候说了，很快就会还给她的，你不要怪她。”
“嗯。”顾易城点了点头，“以后不可以这样了。”
顾易城随便问了些问题，看她的状态还好，就嘱咐她的责任护士要看管好她，说完就离开继续查房。
走到414病房的时候，顾易城刚想要例行询问，苏余兮就抬头看向他，小声的说，“我可以单独和你说几句话么？”
顾易城点了点头，“好。”
等到护士们离开关上病房门，苏余兮才开口。
“我觉得王雨榕的情况不太好。”
顾易城有些惊讶她会提起王雨榕，毕竟她从来这里开始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从来不关注外界。
“怎么讲？”
“昨天晚上我去她的病房找她，她不在，后来，我是在天台找到她的。”
“你们昨晚去了天台？”顾易城听到她说去了天台不禁皱了眉头，“那么晚，很危险。”
“我知道的。”苏余兮也知道这么做不对低下了头。
顾易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可能有些严肃，遍补充道，“下次遇到这种事情你可以去找值班医生的。”
苏余兮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去解释她并不想找其他医生这个想法。
顾易城半蹲下去，视线与苏余兮平齐，放慢了语气和声音，“你不要害怕，你可以和我说说你为什这么觉得。”
苏余兮看着他的眼睛，眼神里没有不屑和不信任，相反，深棕色的眼眸里满是温柔。
“她和我讲了很多她和她父亲的故事，并且她说，她知道她父亲不是一个好人。”
顾易城点了点头，示意他知道了，“你不要担心，我已经嘱咐好护士看好他。”
说着站直自己的身体，微笑着说，“你今天的状态看起来不错。”说完转身离开病房。
今天的状态不错？苏余兮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
医生办公室里的顾易城看着抽屉里的检查报告有些失神。
从苏余兮来到医院应该就没有接触过毒品，这段时间她的状态比较稳定，也没有再为她注射过精神类药物。今天她对王雨榕的反应也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了她的精神状态在好转，那么，她的失控确实是因为毒品。
那这个毒品是那里来的？又是什么样的毒品能够导致这种情况？他真是太好奇了。
Anyang酒吧里，苏余年将就倒进面前的酒杯里，他面前的峰子有些心慌，不知道苏余年叫他来的目的是什么。
“年哥……”峰子小声开口。
“听说你把人解决了？”苏余年靠在沙发上，一手放在沙发背上，另一手拿着酒杯。
“是。”苏余年的目光有些冷冽，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
“你做的很好！”他轻抿一口酒，“只是你做的不干净。”
峰子猛的抬起头，不知道苏余年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余年解释道，“你应该将他扔到河里去，或者，将他分尸扔到各个地方，或者干脆喂狗。”
他眼神中的冷漠让峰子发慌，“年哥……”
苏余年将酒杯放在茶几上，站起来走到峰子身旁，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样警察晚点找到他，你还能多消除些证据。做咱们这行的，可不能有一点心慈手软。”说完转身离开。
这些话让峰子有些发慌，虽然死婴被警察发现的那天就知道王老疤会成为弃子，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让他死的太痛苦。
峰子的双腿抖的有些站不住，他颤抖着坐在茶几上，他有些害怕，怕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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