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敲门砖 >  第二章

他跟卢佳佳的相识的过程,虽然没有如牡丹亭和都城南庄那般凄美惊艳,惊天动地,也没有如赵匡胤千里护送英雄救美那般飞火流星,但说纯属偶然,有缘相会并不过分。

当时朱锐在跟东城交界的江湖区建设公司山原分公司当一名副经理,负责山原镇一个大海市政府督办的房屋拆迁项目,项目主要是盘活镇东首一个流水淙淙群岛耸峙叫江清的自然村的土地,用来造五星级生态度假酒店。市、区二级政府盯得很紧。

在推进过程中,由于要整村搬迁,腾龙换鸟,涉及到土地和房屋的统征统拆问题。土地倒也顺利,只要相关征地款落实到位,一打到他们户主银行的户头,就不会有人来吵闹了。但在房子动员搬移过程中,有40多户村民不搬。他们提出理由说,这是一片抬头见山(梅山)低头见水,平视见云雾迷雾的好地方,世世代代都住在这里繁衍生息,安居乐业,哪能说搬就搬的?

朱锐将他们九族十族的人员都查访过,厚着脸皮按图索骥上门拜访过,私下里把各色人等约他们出来吃个饭、唱个K和爬个山的招数都使过,但他们崴然不动,稳如泰山,一天24小时都蹲在屋子里纹丝不动。朱锐一时找不到破壳而入的法子,如肖申克救赎般的挖地洞潜行过去,如木马进去抢占地盘,显然不符现实。

区公司为赶工期,特将公司各个部的15名年轻职员全都派遣下来助阵,一人协同山原由朱锐带队的专案包办三户,尽全公司之力,快速实现房屋搬移冲刺清零,收地上马建设的目的。

当梳着韩式女性齐肩发型,挺着笔真小悬胆鼻张着樱桃小嘴的卢佳佳到达朱锐办公室时,朱锐顿觉的一阵春风吹进来或者一缕冬阳洒过来,刹时将整个死气沉沉的办公室点得明亮,吹得暖和,一下子吹走了这段非常时期以来,他天天在村民家里做工作时身上蓄积而来的所有泥灰,和每一根神经上的过度疲累。

他只觉得心跳得很历害,二个椰子象大话西游中至尊宝那般的“咚咚”的跳动,基本情况介绍那几句简单至极的话,都嗫嚅着前言不搭后语说不清楚了。他只觉得久违了的青春荷尔蒙似乎如陈酿的老酒瓶盖子被打开,一下子芳香扑鼻,醉人芬芳了。

后来他想起这个初次见面时,常常拷问自己,是不是韩剧看多了的原因,对于韩国女生印象一直非常好,幽默、俏皮、开朗和乐观。爱屋及乌,牵扯到走韩国路线的她的身上来了。

因为工作分配合作关系,二人有时一整天都呆在村里,中饭都由天天中餐厅外卖解决。朱锐有了借口,在涉及到跟村民搬迁谈判、现场房屋土地重新勘探和疑难案例专家会诊时,也会有意无意地叫上卢佳佳参加,即使有些涉及的案件不是她包办的。对于卢佳佳而言,也正中怀中,人生地不熟村民家中都难进的她正需要一位工作经验丰富熟悉村情民意的人帮她领路。

开始阶段,卢佳佳是有求必应,处处到场,而且每次都是脚踩风火轮似的火速过来,一接到活蹦蹦跳跳开开心心,象喝了蜜一般,高效率地完成。

有一次她突然对朱锐说,如果涉及到不是她包办的案件,她不想来,因为分公司里有绯闻了,好几个一起来的同事都说她跟他整天形影不离,关系最好了。

一直以来特立独行,不在乎别人说三道四的朱锐,趁机进行了表白,那我俩就好嘛,你未婚我未娶的,又没惹上谁的,还怕别人的嘴!朱锐原本不抱什么希望,就随口说了一句,主要原因是他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人家花容月貌的,肯定想要择那种有非常好的家境和才貌双全非常优秀的男孩的。这是朱锐的经验。过往岁月里,他动过心的几个品貌俱佳的女孩子,他都没来得及表白,人家早就名花有主了,而且那方的主,个个都是自身优秀和家境好的。

不想年已27岁芳龄眼看着一年又要过去长一岁,有点愁嫁的卢佳佳回了一个“呵呵”,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这让朱锐兴奋不已,他知道她言下之意是他可以追求她,对他并没有反感。他当晚翻来覆去整夜没睡,脑海里全是她的一颦一笑,和小巧玲珑的身影。他由此开始了追求之旅。

二人私下第一次单独见面,是朱锐约她到梅山去看一座民宿基地时。她坐在了朱锐宝马X4车的后座,朱锐叫她坐副驾驶座,她说喜欢坐后面,视感上安全一些。她还说坐前男友车时大部分时间也是选择在后座。朱锐明白,如果跟他足够亲密和熟络,她肯定会坐前面的,这只不过是她的托词罢了,原因是火候没到,女人都这样。不过此时此刻她把他跟前男友来进行对比,让朱锐甚是欣慰,有一种出师已捷的感受。

她撑着伞,走在两侧是石墙黑瓦,架构是清一色的木料,院落墙上爬满了藤蔓,墙头开着郁金香的古老房子,地面铺着青石,两边小渠流着山水的巷陌里。朱锐不由看呆了,情不自禁偷拍了她几张侧面的照片。在炎热的夏天,穿着内抹胸衣和半透丝织外衫的她,在朱锐的手机照片里身段玲珑,曲线凸凹,甚是迷人。在受到偷拍时,她觉察到了,轻启上唇微微一笑,装作没看见,也让朱锐大大高兴了一把。

下山时,江清村长开着的他的五菱宏光送来二篮水蜜桃。朱锐转手给了卢佳佳一篮,她推辞了几下,还是收了。这是她第一次收他的小礼物。后来朱锐觉得有点不妥,第一次送人家桃子想要表达什么意思,说她命犯桃花,还是别的深意,反正桃子不是很吉祥的代表。幸好卢佳佳没想这么多,回了一下信息过来,说桃子好吃,脆而不坚,汁水充分,甜而不腻。

朱锐接下来跟她的每一天每个时刻都是甜蜜的日子。二人相继抽空到祥云、东海等地约会,不过时间都是在晚上下班后。在祥云一家渔家乐里,卢佳佳吃到了极为鲜美豆花做底料的海鲈鱼,回来路上第一次坐在了朱锐车子的副驾驶座位上。在东海的沙滩上,二人吃着虾蛄、江蟹和辣螺等,朱锐将虾蛄用手如剥蛇皮般将里面的肉身褪出来,辣螺用牙签挑出螺肉,放到她前面的小碗里。卢佳佳喜欢喝橙汁,朱锐叫了一个2升的大瓶,她不紧不慢地呷着。借着海风,和海平面步慢慢升起的海月,卢佳佳向朱锐和盘托出,她跟前男友的美好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