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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处处碰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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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平时在各大衙门打点的费用都不在少数,衙门里的人看到沈家李执事,那是脸上笑出了花来,客气寒暄半天,一听说是沈家从西域运往南京的贵重货物丢失前来报官,马上就连连摇头。

直说这事并没有发生在福州,出于管辖权限的理由,福州衙门没有权利受理此案。

这些个官差,虽然平时都没少收沈家的好处,没事的时候就笑脸相迎,真要有什么事,能推就推,谁都怕担责,这世道就是如此。

李执事好话歹话说尽,福州衙门就是不接受此次的报官。

没有办法,只好回到沈家与沈诺一同商量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沈诺很快回过神来,感到事出必有因,这事情不简单,既然福州的衙门管不了此事,那就要想其他的法子了。

他马上转变策略,让李执事修书一封,发往长安,让大块头在长安联合盛兴武行一起在当地以“人口失踪”为理由去报官。

然而,长安那边的衙门说人不是在长安失踪的,无法受理,又被打发了回来。

这批货物对于沈家来说,犹如救命的稻草,运送到南京后,所得的利润虽说比不上沉船的价值,但是却能填补上大部分的亏损。

本想着依靠这批货,沈家能缓上一口气来,没想到现在连这批货也一起出了事,怎么就那么的巧合呢?沈诺思来想去,到底是谁想置沈家于死地?

沈家做事历来讲究以和为贵,从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不见得是寻仇的,那是因为什么在危难之际处处碰壁呢?这背后究竟是什么人?

直到傍晚时分,天色开始暗淡下来,奴仆端上了饭菜,沈诺才从沉思中转过了神来,这时李执事过来与他商量对策。

只听见李执事说道:“事到如今,这背后的主使必是位高人,要不要去京中找张尚书,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打听到这幕后主使之人,究竟是谁想要置沈家于死地?”

这京中的张尚书与沈家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沈家出事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他?

估计沈家和张尚书的关系也就沈挽杉一个人知道,其他人也不便多问,然而沈诺似乎并不想动用这层关系,所以就没有作出回应。

正说着,沈珂就带着丫鬟如月端了参汤走了进来,一边说道:“哥哥,我为父亲熬了参汤,看着你日夜操劳,人都瘦了一圈,就端了些过来给你也尝尝。”

说完她左右瞧了瞧,发觉气氛很是凝固,继而马上就想到进门之前,远远听到李执事说的那些话,立马就明白过来,一边让如月把参汤放到了桌上,就告辞退了出来。

察言观色的本领她自小就跟着哥哥在父亲跟前学到了不少,这个本领让她得心应手地洞察秋毫,掌握契机,她知道家中这些日子以来,除了损失一船的货物,定然还遭遇了棘手的麻烦。

眼看着家中的一切,父亲病倒,哥哥又似乎束手无策,她不禁有些担忧起来,晚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踏实。

次日一早,如月就轻轻地一把将她推醒,说是苏州有一封加急信件是寄给她的,让她起来瞧瞧。

只见信封上写着:沈珂亲启。

她不由分说就拆开来一口气读完,然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来信的是苏州刺史周绛之女周安然,信中说到,大唐驻守边疆的藩王,因为庞大的军队需要大量的银两来维持,军饷和军粮已经难以支撑。

现在正大肆在中原以及江南、岭南等地寻找肥羊下手,此次来信,念及姐妹一场,应当提醒沈家谨慎行事,以免误入迷阵。

这周安然是苏州刺史周绛之女,做事有分寸,她与沈珂又素有交情,如果不是她听见了什么风声,断不会这样写信来提醒。

再思前想后细心地捋了一遍沈家前后的遭遇,就能确定是有人窥虚沈家的家财。

父亲十多年的经营,除了瓷器、名贵茶叶、药材,还有丝绸和罕有的首饰珠宝,这几项的每一项都有沈家独有的特色,别家比不了只能光眼红的,要不然也不会在短短十几年间把生意做得那么大。

这些早已成为内行商家嫉妒沈家的理由,都想着要分一杯羹,若是沈家倒下了,他们定会一哄而起,将沈家的每一项生意都瓜分了去。

沈珂不觉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穿上衣服,梳洗一番来到沈诺的房中,把周安然的来信摆在他面前,也把沈家面临的局面一起摆到了他面前。

他正想说些什么,小厮启智就在门外禀告说:“少爷,大块头在长安回来了。”

沈诺一听,赶紧让他把大块头带过来问话。

风尘仆仆赶着夜路回来的大块头,一路上应该是打听到了什么风声,这时由启智领着他进到了沈诺的房里。

沈珂这次没有要避开的意思,她既然把周安然的来信拿来给她哥哥看,就说明她已经知道了事情真正的起因,也就没有必要再避开这件事了。

大块头一进门就向沈家两兄妹行了个礼,就开口说道:“少爷,我在回来的路上打听到,从西域运往南京的货物,压根就没出过西域。”

“那押运货物的盛兴武行武师他人呢?”

“他们到西域接收了货物之后,就连同货物一起消失了,可是任由我怎么打听,都不知道他们的下落。”

“可有打听到失踪镖师家中老小和妻儿的下落?”

“打听过了,他们家中父母和妻儿都不知道他们的下落。”

这么说来,他们确实是被人给压下了,是什么人能将会武功的人压下呢?那就只有官府或军队的人才有这样的本事了。

既然货物没有出过西域,那转手倒卖的可能性就降低了,想要找回这批货物,那就能减少沈家的损失,那由谁去找回这批货物呢?

大块头马上表示,他愿意去西域为沈家寻找货物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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