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说！”
周涛就接着说道：
“其实最让人头疼的就是皇后生的这两个双生子了！当初皇后入宫多年，无有所出，前有皇长子，后有贵妃之子，可想而知皇后那些年是怎么过的。
结果一生就生俩，但是虽是双生子，四皇子，五皇子并不像其他双生子一样，几乎一模一样，而是很好分辨，也是万幸。
这两位皇子的脾气秉性么，倒也不十分相像。甚至还有点儿南辕北辙，四皇子喜好佛道二教，而五皇子则厌恶之。五皇子喜欢与那些文人雅士交往言欢，而四皇子却避而远之。四皇子喜欢听书听曲儿，而五皇子却认为那是玩物丧志。”
“这倒是有意思，两个人好像是在赌气，或者说是在比试？”
“同是嫡子，又是双生自然是想分出一个高下来。应该也受身边的宦官奴才们的影响，这些奴才惯会捧高踩低，就是自家的主子也能拿来攀比。”
“那皇上皇后可有偏爱？”
“这倒不曾听说，所有的赏赐以及日常所需等等都是双份的。不曾听闻，有何偏爱。”
孙则明：
“越是这样两个人就越要比了，以后若是两人都没能当上太子也就罢了，如果其中一人被封为太子，而另一个估计恐怕会不死不休。”
周涛：
“所言甚是！谁让其生在天家啊！天家无情，既享受了这泼天富贵那就不要在过多奢望其他了。”孙则明则不经意的道：
“也不尽然，天家有时候也是有情的。”
周涛忽然想到了什么点头：
“当年若不是先皇的那道圣旨，柳家恐怕就要又出一位皇后了。”
孙则明知道周涛的意思，没接话。
是呀！若不是因先皇的那道圣旨，那他就不必来这上京城一趟了。
周涛见孙则明不说话，又道：
“皇后母族江东卫氏，江东氏族集团领袖，其家族威望、底蕴、实力、势力就不用我多说了。当初先皇为何给当今皇上选卫氏女为皇后，就是为了拉拢扶持江东氏族。来抗衡关陇氏族和山东氏族。所以皇后及其两位皇子，最大的依仗就是这江东氏族了。只是不知道卫氏能联合多少江东的门阀世家来支持两位皇子。
说起来你们孙家还算是是山东氏族集团呢！”
孙则明抬了抬眼皮：
“和我无关，将来孙家和鹿山书院我是不会管的，谁爱管谁管。”
周涛急道：
“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将来不想继承孙家和鹿山学院？”
孙则明干脆躺下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懒的道：
“对呀！我懒得管那一大堆闲事，我这性子也不适合去做学问，就不去误人子弟了。再说我这些年学的又不是我家家学，教人家什么？”
周涛疑惑的道：
“那孙家和鹿山学院怎么办？”
孙则明慵懒的慢声到：
“有我二弟三弟呢，我二弟现在就被人称当代大儒了，有他在就行，鹿山书院和孙家都给他，我和我爹都放心，你急啥？”
周涛白了他一眼：
“那倒也是，你那二弟年纪轻轻，学问就闻达于天下了，人皆言有一代大儒之气象。也是，他比你更合适。”
“对呀！本来我爹就没打算把书院给我，说我不是那块料。我自己也不想要，要是天天面对那一大帮子大小古板，我会疯的！而我那二弟从小就老气横秋的，一点生气都没有，迂腐至极，好为人师，动不动就给人家说教，就是埋头做学问的料。至于孙家么家主么，我也没什么兴趣，就一起丢给我那二弟好了。”
“嗯！这样也好，你就可以做一个闲散富贵公子了，想干嘛就干嘛！可以逍遥天地间。
孙则明噗嗤笑了：
“逍遥天地间，好一个逍遥！人只要还吃五谷杂粮，还有七情六欲，就不可能逍遥。人自生下来就知道要奶吃，就知道哭，就有了**，从此一直伴随到死亡，那有什么逍遥自在。”
孙则明闭上了眼睛又道：
“你可知六十四挂最后一卦为何是未济卦？”
“愿闻其详。”
“因为有始无终，不了了之。”
周涛低头沉默不语。
孙则明没听到周涛说话，便自顾自的说：
“不知为何来，不知为何去，忙碌一生，最后不了而了之，所以未济。”
周涛长叹一口气。
孙则明睁开眼睛看着车棚顶又道：
“也就那么点事儿，想想也就罢了，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想那么多没用。难得糊涂，再想可就着相了。”
周涛正身神情肃穆一揖：
“孙兄受教了。”
孙则明不理他，周涛是聪明人。一两句话便就明白了，便不再多说：
“剩下的几位皇子呢？”
“当今圣上现在共有十五子，初去早殇的几位。目前成年的有七子。除去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外还有七皇子、九皇子和十皇子。
其中九皇子幼时大病，太医用错了药，以至于落下了残疾。左臂左腿皆麻逼不能动，所以久居深宫不常露面。各位成年皇子开府之后，更是长期幽居自己府中从不出府，所以人们对于九皇子知之甚少。
但是皇上格外疼惜这位不幸的皇子，每次给各位皇子的封赏，九皇子和四皇子五皇子一样是最多的。而且亲自选派了两位博学鸿儒，作为其教习师傅，敦促其学业。在九皇子出宫开府之后，还经常亲自到九皇子府中看望。
所以有资格争夺储君之位的，一共有六位皇子。七皇子和十皇子处境类似，其母族不显，生母在后宫都不得宠。所以七皇子从小是在沈太妃跟前养大的，十皇子是在韩太妃跟前养大的。若是其母得宠，断断不会那么小便母子分离被抱去给太妃抚养。
七皇子的母妃品妃，是四妃中妃位最低的。还是应原四妃中的婉妃因病暴毙，她入宫早又生有皇子，才顺位递进的，其父原为兖州知州，现早已告老还乡。
而十皇子的生母是泸州首富施华洛之女，当年皇上南巡路过泸州时，将其临幸。便带回了宫中，封其为颖美人，后生下十皇子，才进的嫔位，对了十四皇子也是她生的。
这两位同是被太妃抚养的皇子，自幼便一起长大，所以脾气秉性，性格喜好几乎都差不多。成年开府后也都低调，刻意的避开朝臣和勋贵，也从不和世族和武将来往。可能都自知自己与储位无缘，所以不想招惹麻烦。倒是和那些寒门学子，以及三教九流的江湖人士来往频繁。想着做个仗剑走天涯的江湖客，两人还曾经偷偷的跑出上京城，去江湖闯荡过一番，后被皇上发现，被严厉惩戒。
所以这两位皇子既无心，也无力争夺储位。所以这储君之位应该就是大皇子，三皇子以及四皇子和五皇子了，尤其是四皇子和五皇子。”
孙则明挠头：
“嗯！乱是真乱，我都替皇上头疼。没事生那么多孩子干嘛？而且孩子们还都很优秀就更头疼了！
改天你再给我说一说朝中情形吧！这是到哪儿了？应该到了吧？”
周涛挑起车窗帘向外瞅了瞅：
“嗯，快到了前面再过两个路口就是了。”
孙则明：
“好！到了我先好好的泡个澡，这两天真的是一言难尽呀，身上难受坏了。”
说完便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去想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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