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高挂,月朗星稀。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男人轻微的呼吸声,打断了阮歆的思绪。
阮歆怕拍他的肩膀,轻声道:“回屋睡”
“再呆一会”男人慵懒道。
回屋睡的太沉,他怕一觉起来,又要离开。
半晌,阮歆道:“这次结束,是不是要回京都了”
玄瑞清轻轻“嗯”了声。
阮歆道“我等你回来”
玄瑞清将她抱的更紧了些轻轻道:“好”
——
翌日清晨,雾霭弥漫,鸟儿站立在枝头,吱吱喳喳叫醒沉睡的人们。
玄瑞清睁开眼时,身边就已经空了。
他起身打量了一番周围,热水,帕子等盥洗之物,须臾,只见一摸俏丽的身影,缓缓移步到自己面前。
“将军醒了。”阮歆道。
他将她拦腰抱住,过了好一会,缓缓道:“阮儿,等我回来,娶你为妻。”
阮歆不禁美目瞪圆,惊讶了好一会。
她这样的女子,真的可以做他的正妻吗。
瞧着她不可置信的小表情,玄瑞清紧接着道“我既喜欢你,就不会让你受委屈,乖乖等我回来。”
“嗯”阮歆点点头。
他说的她都信。
阮歆随即扶他起身,替他更衣。手法熟练,早不似当初那般手忙脚乱。
二人出了内室,桌上摆着鳆鱼、白灼肉、芙蓉豆腐,乌鸡汤,还有一锅葛仙米煮的粥。
二人双双落座,阮歆为他舀了碗乌鸡汤。
看他吃的香甜,阮歆面露喜色,随即拿起木箸,也开动了。
半晌后,二人用完早膳,阮歆为他穿戴好盔甲,忽而眼前埋上一层雾气。
自和他在一起,她每次为他穿铠甲,总是心情不好。
她虽是女人家,但也知道战场,多半是刀光剑影,以命相拼,一不小心就会命丧黄泉,尸骨无存。
每次送他走,总免不了红了眼眶,心里难过。
玄瑞清瞧她红了眼眶,伸手捧起她的小脸,笑道:“好啦,不要哭了,瞧你哭的伤心,为夫这心里也不不好受。”
阮歆轻轻抽泣,娇羞道:“什么呀,我还没同意呢”
“那阮儿说,怎么办”
“我要你活着回来”
“好”玄瑞清的唇,轻轻落在阮歆额心。
末几,青衫出现在门外,恭敬道:“将军,该启程了”
在家国天下面前,任何的儿女情长都微不足道。
阮歆依依不舍将她推出房门。
这次她没有送他上马,她怕又忍不住流泪。
她不想成为他的绊脚石,拦路虎。
玄瑞清走后,阮歆痴痴坐在床榻上,望着窗外湛蓝的天,洁白的云。
心道:愿君,一路平安。
直到天色渐渐昏暗,阮歆才起身,走到书桌旁,想点一盏油灯。
红烛渐渐发亮,照亮整间屋子,也照亮了桌上的信纸。
阮歆拿起,那薄薄的信纸。
只见信纸上,规规整整写着十个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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