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景看向南离风,两人目光对峙着,南离风虽只身一人,却似身后有千军万马般的沉稳之势,眼底不见有丝毫慌张。
辞景听到南离风所言,不知为何,心里斗升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但他仍然保持那副懒散目中无人的样子,正要继续问下去,闻丕却先他一步下令:“不管你是为何而来,今日你必要把命留下!所有人听令!伤南离风者,赏金千两!杀其者!赏金万两赐爵位!”
一时之间眼前的士兵们都蠢蠢欲动,伤其者就赏金千两啊!哪怕冲上去乱挥一通,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也能误打误撞得个千两银子。
他们一听到银子,心智便像被魔鬼操纵了似的,以往所忧虑的,所害怕的统统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人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会不自觉地只想从中所能得到的而下意识地规避可能失去的,最后的结果往往是,他们什么都得不到。
南离风仍旧站在那儿,不为所动。
他再次用眼睛扫视了一圈,时机到了。只见他右手向上方抬起,闻丕和面前一众士兵都疑惑着,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辞景突然意识到,不好!这其中定有变数!
在一众疑惑之下,南离风把抬起的右手放下,与此同时,四周传来盔甲掉落在地的声音,闻丕看向不远处自己早已布防好的弓箭手,此刻竟全部换了一班人马!他暗叫道,不好!
顷刻之间,他们被众多同样穿盔戴甲的士兵包围,人数与他们相比只多不少!
该死!南离风什么时候有这样一支队伍!他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组织出这一支军队的?!闻丕心下慌乱,事情的发展似乎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了!
突然,对面的一众士兵有秩序地让开了一条路,从那后面走出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等此人站定后,包围他们的士兵全部一齐作揖道:“参见梁王!”
闻丕吃惊道:“陛下!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梁王随意地拂了佛袖,不经意地回道:“哦?那,本王应该在哪里?在你妄想囚禁本王的景洪苑吗?”
闻丕此时反应过来,恭敬作揖回道:“陛下!陛下误会臣了!臣只是……”话音未落,梁王便打断道:“误会?何来误会?你一次次地忤逆本王,最后甚至把本王禁足,你真以为有父王的亲旨,本王,便不敢动你了吗?还是,你觉得,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了?”
闻丕闻言面色惶恐道:“陛下!臣冤枉啊!南离风狼子野心,妄想取陛下而代之,臣是为了守住陛下的江山,除去这南离风才不得已而为之的啊陛下!”
梁王道:“好一个不得已而为之,若是人人都可以不得已而为之,那本王岂不是你们众人的傀儡?!本王不想再费口舌了,你们的不得已就留待天牢里去和狱官说吧!”
闻丕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拖着年老的身躯想再说些什么,却是像喉咙里被什么堵住了似的,之前的气势已然不再,殿前的士兵见此景便纷纷放下了兵器,不再做反抗。
辞景眼看局势不妙,心里明了,此次计划注定失败了。既没有牵制住梁王,也没有取了南离风的性命,他蹙眉,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但眼下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辞景拉起流苏,悄无声息地退到殿旁早已提前准备好的隧道。
好在先前为了有备无患,命人修了这样一条一边只进不出的隧道,保证他们可以全身而退,回到迟国。
但流苏此刻不愿意走了,她不能丢下南离风在这儿。她用尽全力想挣脱开辞景的桎梏,男女力量的悬殊让她的手腕很快磨出了血痕。
辞景看到了流苏手腕的血痕,他停下,看着她流血的手腕咬牙切齿地问道:“你就那么爱他?你知不知道你留下来就是死路一条?你方才不是看到他对你的冷漠了吗?你以为,他会保你?”
流苏神情淡然,脸上带着赴死的决绝,“他就算要我的命,我也给。”
辞景不想再听她说她对南离风至死不渝的感情,他只想把她带走,要是晚了就来不及了。
……
梁王此时已用自己的军队把闻丕一党重重包围住,以闻丕为首的大臣均被打入天牢。
南离风从人群中看到辞景正拉着流苏向着殿外的一处幽径走去,他立时向梁王作揖:“陛下,大局已定,臣先告退。”
继而迅速转身往流苏离开的方向追去,梁王却是叫住他,道:“哎!对了,小离子,那个迟国的谋士和安插在你身边的那个细作呢?”南离风沉默了一会儿,回道:“他们从殿旁的一处羊肠小道离开了,臣正要去追。”
梁王道:“好,那你快去,万事小心,追不上就别追了。”
南离风闻言眼神暗了暗,复作揖:“是。”
南离风追过去看到的正是辞景牵扯着流苏的手腕,想跟她一起进入那隧道的画面。
南离风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种隧道,人一旦进去了,外面的石门就会自动关闭,那石门是由特定的材料加固过,想从外面破开根本就不可能,人一旦进去,想找那人便难如登天。
南离风迅速以疾风之势上前拉住流苏的另一只手腕,同时拔剑挥向辞景桎梏住流苏的那只手。
辞景不得已松开了手,流苏因为惯性倒进了南离风的怀里,辞景摔进了隧道,石门随之关闭。
形势转变几乎在瞬息之间,流苏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自己跌进了一个极为熟悉的怀抱。
是南离风,南离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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