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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关道独木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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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疑团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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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村口,我们已经筋疲力尽!这一个下午的见闻刷新了我的三观:原来这个世界并不像我想象中美好,我和梦云也不像“曾经的誓言”一样一直无忧无虑,开心洒脱过一生。

“梦云去那种地方,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不是她的好姐妹那?怎么也不拦着她?”

他这是在怪我吗?

“还不都是你爸!是你爸设法让梦云进去的!是不是你……你还在这里假惺惺……”

“你胡说!这跟我爸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你爸做了手脚,梦云根本进不去!”

阿磊愤怒地丢下单车就往家里跑!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闯祸了,急忙蹬起单车回家。

刚到家,就看见阿爸阿妈正要出门,“花哩!你这是又去哪儿玩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阿妈又开始唠叨我。“整天没个正行,在家里练练琴,写写字不好吗?啊?整天就知道往外跑!”我不吭声,准备上楼。

“说你呢!你又去哪里?”

“妈!我去练琴啊……”我有气无力地回答。

“你看看!这什么态度?什么表情?像我逼你练一样!你看看你周围的同龄人有几个能像你这么好命的?在家里什么都不用你干,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什么都不缺,你还不知足!你看梦云啊……”

我赶紧逃离!不想听阿妈再提到和梦云有关的话,想起下午在竹器厂的小房子里撞见的那一幕,我就忍不住恶心想吐!我的梦云,我最亲爱的姐妹,居然……居然和那些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在一起……我不敢再想下去!都是那个阿磊!还有他爸!他们家到底安的什么心?想到这,我起身下楼,我要去阿磊家问个清楚!

下了楼我直接冲出门,蹬起单车就走,身后传来阿爸阿妈的叫声,不管了!

我没去过阿磊家,但我可以问。骑到上寨一家小卖部门口,一群男的围一起打扑克牌,我上前问:“大叔!村主任的家在哪里啊?”他们头也没抬伸手往前边指了指,“往前直走,再第一个路口右拐就到了。”

问到了路,我急匆匆赶过去,心里突然紧张起来:我就这样单枪匹马上门质问,他们会怎么样呢?他可是村主任!

想着就到了路口,我停下来迟疑着要不要进去,“哎!妹子,找谁啊?”背后一个妇女路过问道。

“大娘,村主任家是哪一栋啊?”

“村主任?你找他干啥?他家好像没人呢吧!他就住我隔壁。”

“我找他问点事情。”

“那走吧!我带你一道。”

来到阿磊家门口,大门虚掩着,我往楼上望了望,似乎也没人。“妹子,村主任家就这……”

谢过那位大娘,我走进虚掩的门,往门缝里瞧了瞧,门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到了大厅,我喊了声:“有人在家吗?”没有回应。我走到楼梯旁,顺着台阶上去。到了另一个小客厅,厅里零零散散摆了几张竹椅,一幅“大展宏图”的裱画高挂在墙中央,我正看得出神,忽然感觉有人靠近!我一回头,正好看见村主任就站在我旁边。只见他脸上泛红,喘着粗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哟!这不是阿芳娘家的小女娃吗?你怎么来了?”

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刚要解释。忽然,他摇晃着身体向我倒过来,抓住我的肩膀,嘴里咿咿呀呀说着:“你真好看!你真的好好看……!”热热的粗气喷在我的脸上,夹杂着一股浓浓的酒味儿。我吓得一动不敢动,惊恐万分地歪着头看着他,眼看他满是胡渣的脸往我脸上凑过来,我“啊……!”的一声用力推开他,双手挡在前胸一直往后退……

“你们在干什么!”阿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他走到我面前看着他爸,“你死性不改!害了村里多少女孩子,还不收敛!如今还要带回家里来吗?”

“阿磊!阿磊!不是的,爸不是……我这是喝醉了不是故意的……”

“什么不是?刚才我都看见了!”

你听爸说,是她自己闯进来的!不是爸找的……

阿磊他看见什么了?这臭小子竟然以为我……真是够了!

“喂!你够了!!你们两父子都是一样的不是好东西!我来是找他问清楚是怎么坑害梦云进了那个竹器厂的!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啊!”

“你说!你作为村干部都祸害了哪些女孩子?梦云本来是进不了那个竹器厂,是不是你害她进去的?”

“说什么呢!你这小女娃子!可不要胡说八道,那天在你家我看在你爸妈的面子上,给你一点儿好脸色,你就什么都敢说了?”

“展康家的大女娃,是他自己提出让她去光明竹器厂打小工的,是她奶奶自己来求我帮忙引荐一下,关我什么事?”

“你不知道那竹器厂是做什么的吗?你害了梦云你不知道吗?”阿磊气愤地质问他爸。

“哎呀!阿磊啊!阿爸也是被他们求得没办法了呀,我看她奶奶可怜,一把年纪了来开口求我给她孙女找个小工做做,那……那我不就帮了!”

“你这哪里是帮她?你是在害她!”我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你别不知好歹!我告诉你!今天是你自己闯进我家,想干什么?看上我家什么东西了还是想使什么坏心眼啊!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报派出所把你逮走!”

“你……!”

“你别说了!”阿磊按住我的手。“我不管你今天来我家做什么,有什么目的,我不想管!你现在就回去,什么都别问了!”

“凭什么不问!”我气急了眼,什么都不顾了。“梦云喜欢你,想让你做她家的上门女婿,你们不愿意就算了,为何要祸害她?”

“我呸呸呸!她还想我儿子做她上门女婿?她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就知道那个展康没安什么好心,在外面坑摸拐骗就算了,还想算计我儿子给他做上门女婿!想巴结我!暗地里故意安排阿磊跟她大女娃儿见面,还跑到学校找校长让他们俩同班……!”

“他没想到他老娘自作主张过来求我给大女娃儿找个事儿干。哼哼!”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阿磊冷冷地问。

“你想问谁?问我还是问你那个好老爹啊?”

“梦云真的是想让我做她上门女婿吗?如果是真的,她可以直接跟我说啊,我愿意!”

“我的傻儿子!你被她骗了!梦云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女娃子!她……她早就已经和村里的……那个……早就不是好货了!”

“她是想巴结咱们家,让你上门才故意接近你的!他们家的人啊!都是人精!都不是好惹的!”

“我不许你败坏梦云的名声!我和梦云从小一起长大,我最了解她,她不是那样的人,她每天都和我在一起呢!”

“呵呵呵呵!每天在一起?阿芳娘家的,别说我在这里没提醒你!梦云每天晚上都要早早回家洗干净等着,会有不同的男在她家门口进进出出,这你不会不知道吧?当然,你不知道也正常,他们家一向都是神神秘秘的!可是……梦云几次招架不住时都是想过要把你喊过去替她的……”

“你胡说!你胡说八道!”

“呵!我胡说!村里的那几个去过梦云家的男的,哪个不知哪个不晓?他们也就看在你阿爸阿妈都是正经人家,才没理会梦云,打主意打在你身上!哼!”

“你说的不是真的!我和梦云是最好的姐妹,她对我比对她亲妹妹还要好,她才不会想害我!你别在我面前诬赖她!”我气得全身发抖,哆嗦着嘴唇。

“不信?你可以问阿磊,他或许也知道。”

“够了!你说完了吗?到此为止!”

“儿子!我是让你看清那个梦云的真面孔,不要给她骗了!我知道你你一直喜欢她,那天那封信我也知道你是写给她的。”

“你偷看我的日记?”

“我……阿爸也是……也是为了你好啊!”

“为了我好,你把阿妈赶出家门?为了我好,你在外面乱来就算了,还带形形色色的女人上家里来鬼混?为了我好,你明知道我喜欢梦云,你和他们一起去祸害她?”

我看着阿磊发狠得红肿的眼睛,有点吓人!不禁往后退了退。他爸说的是真的吗?他也知道梦云想害我的事情?不会的!梦云不会害我!绝对不会!我那么相信她,她不会害我的……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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