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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关道独木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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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一起拔草捉鱼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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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我非要跟着梦云去上山砍柴之后,每回出门干活,梦云就会约上我要不要一起。今天我又和梦云一起去地里拔草,给我家的小黄牛准备点口粮。

我们各自带一个簸箕,用圆竹担挑起,去的时候,梦云让我挑着走,我很乐意,一边走一边聊天,很是惬意!梦云带着我来到一片地坎,然后告诉我哪些草是牛最喜欢吃的,哪些是不吃的。我照着梦云说的兴致勃勃地三下五除二胡乱一拔,通通只拔断些草尖尖,一下子就感觉索然无味了。再回头看看梦云,只见她把那些嫩绿的杂草连根拔起,一撮一撮的,好爽哦!

“拔草不要怕泥,你看我的指甲,全是泥!”

“那怎么办?黑乎乎的多难看!”

“这些草还要洗干净才行,泡在水里洗洗泥就掉了!可是……”

“可是什么?”

梦云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没什么。”

我学着梦云的样子把草一撮一撮小心翼翼地拔起,嘿!还真好玩,可带劲儿了!正沉浸在其中的乐趣,梦云又发话了:“快点拔哦!要天黑了,拔满一簸箕我们就回去。”

“什么?你就拔了一簸箕啦?我才这么一点儿!”我指了指簸箕里松松垮垮的劳动成果,嘟囔着嘴说:“我不管!我要拔满一簸箕才回去!”

梦云叹了口气,走到我旁边,一口气拔下一堆青草,手脚利索得让我咋舌!

“你都拔了那么多了,你……还拔?”

“都是给你的。”梦云没回头,淡淡地说。我喜出望外,心想:这下回去可有面子了!

看着我的簸箕也被塞得满满当当的青草,我心满意足地准备去挑。谁知梦云把我拉到一旁:“你挑不动的,我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挑起簸箕走在我前头了,我急忙跟上去:“那也不能一路都让你挑啊,我们可以轮流挑是吧!”

一路上我就挑了一回,生草还是挺重的,梦云看我挑着走路都不稳,坚持要自己挑,我就在旁边跟着,弯着腰问了一路“累不累?累不累?”梦云都是摇头。快到家了!我说:“我来吧!这么短的路我可以”

“看见那口池塘没有?等一下我们去那里把草洗干净。”

“啊!还要洗啊!牛平常自己吃草不是带泥的吗?”

“草长在地上,牛不会连根拔起,一般吃不到土,就算沾上有一点土,它也会自己剔除的。我们拔的草全是泥巴,牛会挑着吃,只吃掉一点草苗子,浪费又吃不饱。”

我想不到养牛还要注意这些。到了池塘边,梦云把簸箕里的草分开倒在两旁,她洗它的,我洗我的,我学着她的样子抓起草根处在水里一顿乱挥乱甩,也不清楚泥巴是不是都甩干净了。可是,我洗了这一撮,还没来得及捞起,那一撮就随着水流飘走了。看我手忙脚乱,一些草都快飘到了水中央

“我的草!我的草!”梦云拉住我:“飘走的就不要了!”

“可是,这样我的草就变少了!哎呀!有什么东西咬我?”我吓得连蹦带跳跑上了岸。

“是鱼!鱼来吃你的草了!快看……”一听到有鱼,我来劲儿了!抓着梦云的手,摇摇摆摆又下了水,差点儿一头栽进水里!

“慢点儿!鱼都被你吓跑了!”梦云一把扯住我的衣襟。

“哪里?鱼在哪里?”

话音刚落,只见一群大鱼小鱼都朝我们涌过来,我看得出了神。梦云已经抓起一个簸箕轻手轻脚地向鱼群慢慢移动。

“这下可发财了!”我心中窃喜!双手合十等着梦云这一捞,准能捞它个大满贯。哈哈!

噗!簸箕落水的声音,说时迟那时快,梦云敏捷的双手,“忽”一声把簸箕收起来一看:“咦!鱼呢?刚才明明看见网了一堆呢!”

“再来!再来!”我兴奋得不行,摆出非要捉到鱼不可的架势。

“天就要黑了!该回去了。”

“再捞一次!再捞一次嘛!”

梦云拗不过我,再一次抓紧簸箕等待着鱼儿游过来。“放点草下去!它们会游过来吃草。”我赶紧照做。果然!草刚丢下去没一会儿,成群结队的鱼儿摇头摆尾地游过来,看它们那肆无忌惮的神气样儿!

“我来!我来!”我抢过梦云手中的簸箕迫不及待地扑过去,我就不信了!这鱼成堆成堆的,我还捉不到一条?一下,两下,三下……我拿着簸箕朝鱼群扑了回又一回。

“你看你,衣服都湿透了!好了好了,该回去了!天都黑尽了。”我不甘心地抬头看看天空,月亮出来了,亮堂堂的,难怪水里这么亮。

“阿花哩!阿花哩!”呀!不好!是我阿妈来找我了!

“哎!我在这呢!阿妈,我和梦云在这呢!”

“别喊!我阿婆要是知道我在这里玩水,回去准会打死我的!”

“啊?那……那怎么办?”

“别说了!快上岸去。”

我和梦云手忙脚乱收拾好簸箕里的青草,一拐一拐地上到大路边,只见五大娘正急匆匆地迎面而来,手里还持着一把笤帚。

“阿梦妮!你这个衰女包,叫你拔个草闹到天乌地暗!我不打断你的腿!”

“阿妈,快!快!拦住五大娘!求你了!”我拉着阿妈的衣袖哀求道。阿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还是转头去拦五大娘:“哎呀!阿五嫂,小女娃子嘛!贪玩过了头,我家那个还不是。欠揍的样儿!”

梦云躲在一旁,低着头一动不动,我推她赶紧走,可是她的腿好像粘住了一样,就是迈不开。

“梦云!快走啊!快走……!”梦云回过神看了我一眼,再看看她奶奶——五大娘凶神恶煞的样子,撒腿就跑!我看着梦云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鼻子忽然一酸!

回到家后,我记不清阿妈的责备,耳朵一直竖着,想听一听隔壁的动静。

“你啊!先管好你自己吧!天天就知道管别人家闲事!”阿妈把饭菜放我面前说:“快吃你的饭!都几点了?”

“梦云不是别人!”我把饭推开,站起来走到窗户边,踮脚张望。

“哎呀!你别看了!干你什么事啦?”

“五大娘会打死梦云的!呜!呜……”我终于忍不住哭出声。

“打死了也不关你的事!这你也信!”

“我不要梦云死!我不要!啊呜!呜!”

“真拿你没办法!”阿妈一边嘀咕一边往家门口走去。不一会儿就听见她在敲梦云家的门:“阿五嫂子!阿五嫂子哎!”我守在门边上侧耳倾听,似乎没听到什么,还听到艳云隔空说了句:“哼!我姐早就睡觉了!”

阿妈回来后,我已经累得趴倒在饭桌旁,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在梦里,我和梦云一起手拉着手奔跑在一片茵茵草地上,天空那么蓝,风那么轻,到处是香草的气息……我们不停地跑啊!笑啊!跑到一条小河边,小鱼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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