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思幽毫不示弱接过对方敌意的目光,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和连七叔都不得不数畏三分的烈对峙。输人不输阵,自已堂堂亲王岂能被一介小民喝退?
武思幽眼神一瞥,不屑的说道:“你就是七七的师父烈?你的身份………”
还没等武思幽说完,烈不客气地抢白说道:“梁王既已知在下的身份,就该离七七远一些!”
武思幽颇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微挑眉,冷哼说道:“朝廷钦犯还敢大言不惭,威吓本王?”
七七在听见“朝廷钦犯”四个字时,师父握着她的手忽然一颤。
此时的七七下意识被那四个字也着实吓了一跳,见师父没有反驳。而一向无所顾忌的师父却因为这四个字松了握着她的手,她无可避免地心疼起来。
但不管师父是何人,她七七只知道,师父是她最重要的人!
在他们各不相让的对峙下,七七下意识地握紧烈的手腕,毫不迟疑地选择站在他的一边。
而烈是历经风雨的人,从未有什么话能轻易动摇他,若非是手中牵着一个人。
烈很快就恢复如常,重新凝起霜寒于眉宇间,冷嗤说道:“一个被贬至边地,有名无实的亲王能耐我何?”
武思幽还是年轻气盛些,没有将到对方,反倒轻而易举就被这他最在意的事实格了回来。
武思幽破眉,不示弱说道:“你以为安排好一切,本王就查不出真相吗?”
说着,他目光接缓移向身后的七七说道:“七七的身世……”
武泽奚尖利的声音骤然打断武思幽的话说道:“阿幽!住口!”
武思幽要着四两拨千斤的太极正在兴头上却被身后之人制止。武泽奚不知何时站在身后,面带歉意的微笑走上前容气说道:“三殿下年少,处事难免轻狂些,你不要介意,还请看在本王的薄面上莫要计较。”
武思幽不服气的说道:“七叔!我又没说错!他不过是个庶民!”
武泽奚微微侧头,严肃说道:“住口!烈是长辈!”
烈懒得看这叔侄俩唱戏,冷冷说道:“王爷不用多此一举!不管是谁,想打小七的主意,便是与我为敌!告辞!”
说完,连寒暄的机会都不给靖王,烈撂下话拉着七七的手快步离开,将颜面不存的叔侄俩在一边。
武泽奚是为了大业能屈能伸之人,平静地望着二人离开的背影。
武泽奚半晌说道:“阿幽,你太急了,连他一直隐匿在暗处都不知?”
武思幽愤愤说道:“烈说的也没错。侄儿做不来这样的人,不劳七叔费心了!”
武泽奚见武思幽要离开叫住说道:“等等!”
武思幽来回头说道:“七叔还有何吩咐?”
武泽奚沉思说道:“烈方才的一句话倒是提醒我了,你不可以只做个有名无实的亲王!”
武思幽走回来说道:“不然,还能如何?”
武泽奚靠上前,小声在武思幽附耳几句。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说道:“明日我便回京,向皇上讨这个旨意,只要让他觉得你能甘心留在此地坐镇,这些都不会是问题。至于这个七七,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武泽奚叹了口气,拍拍侄儿的肩离开。
武泽奚走到街口,对隐在暗处的瞳说道:“七七的身世继续查。”
而七七那边,烈拉着她回到山上,一路上一言不发,七七只有紧跟上他的步伐,不敢出声。
他严肃的沉默就像七七小时候做错事时,师父看向她的眼神,裹着欲发的气焰,却又努力隐忍,直至眼角有不易察觉的湿润泛出,可这一回是她做错了惹他生气,还是因为方才那被猝不及防抖出的四个字?
到了家门口,七七怯怯地想要挣脱烈的束缚时,远处一个女人的身影快步迎上来,像是等了许久。待七七走近才看清来人是芸姨,见她一脸焦急的神情。
芸娘见烈与七七回来,期盼的眼神说道:“你们回来了!烈,我有要事和你说。”
烈听言,松开七七的手却没有回头看她,淡淡说道:“进屋再说。”
七七失望地跟在他们身后走进去,又主动去厨房煮了茶。在七七捧了茶盘回到厅里时,他们寒暄的话也恰好止住。
七七乖巧的说道:“芸姨喝茶,师父喝茶。”
芸娘笑着接过,见七七没有离开的意思说道:“七七,我和你师父有要紧的事说,你……”
芸娘不见外地对七七下“逐容令”,她刚要起身时,没想到烈骤然制止,不容置疑说道:“小七坐下!”
烈的一声厉喝不止将一旁的芸姨惊住,连七七也有些纳闷。
小时候,芸姨时常和师父在书房密谈,每次师父都特意嘱咐她去外面玩,不可偷听。她总是不服气,要师父三催四哄地才肯听话离开,然后看着他们在她身后将大门关严……
那种好似被嫌弃的委屈深深在她的心里滋生,直到有一天……她偷偷躲在未掩实的门外偷听他们究竞在说何不可告人之事?可那一下午听到的话题都是她,除了师父偶然间泛起的微笑外,并未有任何不能见人的。
但那痕微笑让七七却记忆犹新。
烈看向七七,声音似乎变得柔和说道:“小七长大了,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是她不能知道的。”
此话一出,对面的人面色一紧,好似被窥进内心般的心虚,却也粉碎了她的痴妄。
芸娘一直视七七为亲女,试图拉近与烈的关系,岂不知烈从未将那女孩看作女儿。
至于应是什么身份,连他自己也模糊了界限。
烈缓缓说道:“从前你我关起门来说的那些,不是小七的功课,就是对她的管教。我只是不想让年幼的小七听见你对她的评价而对你产生抵触的情绪,才会让她回避,毕竟她还需要你的教导。可如今,已不需要。”
烈说这句话时,目光缓缓落在七七的身上,眸中仿佛有光流动。
七七心口猛然收紧,报以感激又释然的回视。原来,她一直都错怪师父了,他从未嫌弃过她,是她狭隘的小心思误会了他的好意。
芸娘愕然,看着一旁七七二人的对视,才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始终是外人。
芸娘抽了抽嘴角,默认七七的留下说道:“好,那我就直说了。”
她饮一口茶,压了压心里的不平静,说起正事道:“昨夜坊里进贼盗走华歌的一盒玫瑰香脂。那香脂比起善通的确实香气更绵长持久些,我们也只当是程二公子了好货赠予华歌的,可这城里忽然有了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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