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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语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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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夫莫之命而常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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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意传出,道长与关兴、关嫣便要分别。关兴问“道长意欲何往?”甪过说“143年,我道教创始人天师张陵来到青城山,选中青城山的深幽涵碧,结茅传道。现有李意期居天师洞,为我道友,我当前去投奔。尔等若有事便去青城山找我。”关嫣还是万般不舍。甪过叹曰“徒儿还记不记得《老子》五十一章如何说?”关嫣想想说“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而常自然。”甪过高兴的说“是啊,万物自然而然的尊道贵德。道和德之所以受到万物的尊重和珍惜,是因为它们不对万物施加命令和干涉,而是因任万物的自然。”关嫣含泪点点头。关兴和关嫣向道长行过礼,目送道长飘然而去。

见道长走远,关兴拉着妹妹的手说“妹妹,到了宫中不比在家里,诸事都要自己留意,少言少语,不可太任性。”说毕兄妹俩人又不免抱头痛哭一番。旁边的宦官劝到,“关将军不要过度伤心,还是让小姐早点进宫吧。主公的旨意已传进宫里,想王后已在等候了”。关兴闻言赶忙拭去泪水,拉着关嫣说,“妹妹好生自去。待兄长替父兄报了仇就去接你。”关嫣说“我也要替父亲和大哥哥报仇。”关兴说“好,只待主公起兵,我便去说与你,你的功课和剑法不可荒废。”关嫣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宦官入宫去了。关兴心如刀绞,但也无可奈何。

蜀宫巍峨,以香木为栋椽,以杏木作梁柱,门扉上有金色的花纹,门面有玉饰,椽端上以壁为饰,窗为青色,殿阶为红色,殿前左为斜坡,以乘车上,右为台阶,供人拾级。黄金制作的壁带,间以珍奇的玉石,清风袭来,发出玲珑的声响。关嫣知道主公布衣出身崇尚节俭,现居宫殿当为刘璋所建。想当年高祖刘邦见丞相萧何正指挥营建未央宫,刘邦抬眼见工程相当浩大,不禁怒火中烧,质问萧何:天下混乱,打了好几年仗,胜败还不知道,干吗要这样大修宫室?萧何回答:天下还没有定,正需要修造宫室!况且天子是以天下为家,不壮丽辉煌如何体现成严?更不要让后世能够超过!刘邦听后默然,点头称是。只可惜现在的未央宫已被战火湮没。关嫣不禁感叹,当年刘璋建此宫时,也未必想到他日竟会落入同宗之手。

转入后宫,来至一处宫殿,宦官让关嫣稍候,他进去禀告。一盏茶的功夫,宦官出来唤关嫣进去。关嫣入内,只见此殿以椒涂壁,再饰一层文绣,以香木为柱,设火齐屏风、鸿羽帐,地上铺以毛织地毯。关嫣随宦官跪下,不敢仰头。又一盏茶的时间,只听得环佩玎珰趋凤阁,偷眼望去只见珠玑璀璨映龙墀。一个身着华丽的妇人被众宫女搀扶着坐在大殿的凤椅上。半晌,妇人开言道“你便是二叔家的女儿,抬起头来让我看看。”关嫣抬头。妇人笑曰“好乖巧。你唤作什么名字。”“关嫣。”妇人点点头,“可惜二叔遇害,让你小小年纪流离失所,但你不要过份悲伤,主公已将你托付与我。只是我自己不曾生养,不懂照料孩儿,我已为你择下一个保姆,以后由她来照管你的日常起居。如果有什么照料不周,你尽管来找我,我替你做主。”关嫣叩首。于是夫人唤出一仆,说“这是周嬷嬷”。关嫣行礼“周嬷嬷好”。妇人又说“本应留你在我身边居住,怎奈刘禅现与我同住,让你也留居多有不便,我已差人将月影台收拾出来了,你去那里居住,互相都有照应,”关嫣叩首。于是妇便叫周嬷嬷带关嫣去安顿。

月影台虽偏远,但亭台错落,叠石凿池,松柏苍翠,花影照眼,厅廊榭轩,各自都小巧玲珑,都别样地精致。倚窗临池,红鱼游弋,水声潺潺。听鸟语,闻花香,点缀在景致中的松竹梅,更给这处小建筑群平添不少情趣。关嫣刚在殿中坐定,就有宦官带着一众人过来。那宦官说“娘娘知小姐来的仓促,待得衣物肯定不多,便吩咐让带宫中织室匠人为小姐量体裁衣。”关嫣起身说“多谢娘娘。”宦官又说“娘娘说,小姐初到蜀中本应多亲多近,只是关将军新殁,小姐难免伤心,见了恐怕彼此难过,这月影台最是清静优雅,希望小姐能在此静心修养,不要过度伤心才好”。关嫣点点头。宦官继续说“娘娘还说,这月影台后面就是雲光殿,里面藏书不少,小姐平时要是闷了,可以去那里坐坐。”关嫣说“多谢娘娘。”宦官招手又叫上两个年纪大的妇人,说“这两位以后负责小姐的衣食,周嬷嬷有什么事情安排他们就行。”周嬷嬷连忙称“是”。宦官吩咐已毕,便拱手回去复命了。

织室匠人上前说“小姐,我们专为宫中织作缯帛和文绣郊庙之服。不知小姐喜欢什么颜色?”关嫣说“我父新丧,我当守孝,就白色的吧。”两个匠人互相看了一眼,面有难色。关嫣知他们为难,特别是现在宫中着孝服,甚是忌讳,恐有不祥,于是便说“湛青色也好,只不要蜀锦绫罗,粗布便好,短衣襟小打扮,我每日都要习武,好为我父兄报仇”。两个匠人答应着量了尺寸便自去了。其一人对另一人说道“明帝马皇后是大将马援之女,虽贵为皇后却终身只穿着粗布的衣服,别人问及,她只说粗布容易染色。你看今天这位关小姐,是不是有马皇后之风。”另一人说道“你不要胡说,小心传到张小姐耳中,我观关小姐器宇不凡,不愧是关将军后人”。两人又为关羽叹息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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