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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语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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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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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刘禅坐殿观看歌舞,只见今日之舞伎个个苗条秀丽,头发盘呈扇形,两边披下,鬓角鬈曲,发根整齐,丝丝入扣,宽袍大袖,束腰长裙,水晶、玛瑙串珠随绕襟旋转而下。舞伎们笑脸盈盈,翩翩起舞。刘禅看着忽然一阵心烦,说“庸脂俗粉”。黄皓赶忙上前问“少主,有何吩咐?”刘禅说“让她们都滚。”黄皓赶忙挥挥手,让乐工和舞伎下去。黄皓说“少主心烦,是奴才无能。不如我陪少主出去走走。”刘禅说“当日在月影台看到的那个小妹妹,我竟忘了她的名字。”黄皓连忙说“她名唤关嫣”。刘禅笑着说“关嫣,是个好名字走我们去看看她。”黄皓赶忙拦阻“少主去看关嫣不要紧,只是周嬷嬷也在,我恐王后疑心。”刘禅叹口气,只得作罢。

王后要求黄皓每日都来向自己汇报刘禅的饮食作息。这日,黄皓依例面见王后。王后问“少主今日如何?”黄皓说“少主今日进三升米,六斤肉。”王后说“劝少主多进些,主公回来若看少主瘦了,唯你是问”。黄皓叩首“是”。王后又问“少主今日都做了什么?”黄皓说“少主看了宫中新排的歌舞,仿佛不太满意,想去月影台,被奴才拦下了”。王后说“月影台?谁在那里?”黄皓说“王后忘了,是关嫣和周嬷嬷”。王后点点头,说“知道了,你做的好,少主不喜乐舞你再寻点其他玩意,以娱少主便是。下去吧。”黄皓叩首退下。王后传来宫中女官,说“传我的话,周嬷嬷年岁已长,不宜在留在宫中,遣她出宫,回淮北去吧”。女官答应着便去传旨。

旨意传道月影台,周嬷嬷大哭一场,收拾完东西说“我服侍少主一场能否让我在去见一见他,此去恐怕再无相见之日了。”女官说“不可”。周嬷嬷又哭诉道“关小姐在雲光殿读书。我能不能去叩个头。”女官说“不可”。周嬷嬷无奈,只能随女官出宫去了。

关嫣在雲光殿读书忽然觉得腹中一阵饥饿,看看窗外,想再读一会,周嬷嬷就来叫自己了。可又过了一个时辰,太阳已然偏西,关嫣放下书,径直回到月影台。月影台大殿空空,关嫣喊道“周嬷嬷,周嬷嬷”。粗使得两个老妪赶忙出来,跪地叩首道“小姐回来了,想是饿了,我们马上去备饭。”关嫣问“周嬷嬷呢?”其中一人说“周嬷嬷年迈,不宜在宫中侍候,被遣出宫去了。”关嫣点点头,知是为刘禅之事。另一个老妪说“小姐不要多心,以后我们尽心侍候就是了。”关嫣笑笑“怎么会多心,我也是寄人篱下,你们去吧。”两人下去,关嫣想,以后在这宫中便全要靠自己了。

晚间,刘禅赶来,看着空空的大殿,放声大哭。关嫣从后殿出来,见黄皓跪地苦劝。刘禅哭罢多时,睁眼见关嫣站在面前,甚是不好意思。关嫣行礼道“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事事如此,少主又何必过份伤心。”刘禅叹口气说“我母甘夫人病逝后,便是周嬷嬷一直照料与我,情同母子,一旦离别,此生不可见矣。”说完又大哭。关嫣亦想起自己的父母兄长不免落泪。刘禅又哭罢多时,见关嫣泪流满面,明白她也是想父母了,赶忙拭泪说“勾起妹妹的伤心事了。”说罢便过来拉关嫣的手。关嫣把手向后一抽,刘禅笑笑说“以后我们是一样的人了。妹妹若伤心我当来安慰。”关嫣拜伏在地“少主何出此言?主公安泰,王后虽非少主生母,但亦为少主思虑深远。”刘禅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便低头默不作声。关嫣继续说“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我只是短寄宫中,还请少主不要以我为怀。”刘禅呵呵一笑,说“也好,我是说不过妹妹的,秋节既立,鸷鸟将用,且复重申,以观后效。”说完便带黄皓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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