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哥,这是我师父手写的鬼门十三针,里面属于是原汁原味的版本,和我现在用的有些区别,您可以对照着使用。”
楚乔南拿着那本《鬼门十三针》递给了方言。
这可不单单是一本书,这个是楚乔南的态度。
方言接过去那就算是答应楚乔南入伙了。
下一秒,方言伸出两只手,将楚乔南手里的书双手接过,然后笑着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
楚乔南笑着点点头,对着方言说道:
“我就喜欢方哥的豪爽,一点不扭扭捏捏。”
接下来,方言就让老胡把楚乔南的合同递给了他。
楚乔南对里面的内容只是初步的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就拿出自己身上钢笔,快速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在名字上按上手印。
这合同一式三份,楚乔南很快的就全部签好,像是生怕方言他们改变主意似的。
签好之后,楚乔南收下自己的那一份,然后让另外两份递给了方言,并对着他们说道:
“现在我就算是自己人了吧?”
胡道虎点点头说道:
“当然了,你现在也算是我们这里的股东之一了。”
“只要按照合同上的完成你的任务,之后的资源股权也会给你算上。”
楚乔南应道:
“我需要一套咱们产品的清单,你们不用给我样品,只需要清单就可以了,我会联系瑞士那边的人,在欧洲中部开展市场推广。”
胡道虎好奇的问道:
“你不是说只打开瑞士的市场吗?整个欧洲中部你都有门路?”
楚乔南说道:
“我那边有不少的熟人,可以都试试,你们也知道光是个瑞士其实市场是没多大的,不过瑞士北接德国,东临奥地利和列支敦士登,南连意大利,西部与法国接壤,他们国家与国家之间不太像是我们这样泾渭分明,市场铺开后好多东西都可以共通的。”
这时候方言说道:
“据我所知欧洲那边对中药的限制好像还挺大的吧?”
楚乔南微微一怔,倒是没想到方言居然说出了这些话,很显然这说明方言对欧洲那边的市场是做过调查的。
他也没有大包大揽,而是说道:
“嗯,确实有些法规壁垒,他们那边各国要求进出口的药品必须通过临床实验和成分分析,中药复方成分复杂,难以提供复合西药标准的数据。”
“瑞典、荷兰已开始检测中药材铅、砷含量标准必须≤5ppm,而我们药材加工技术限制,可能会出现超标的情况。”
方言说道:
“不光是这个,欧洲医学界将中药归为替代医学,认为其缺乏循证医学依据,就比如英国1976年的《医疗法》限制中药作为处方药使用。”
这些都是他在之前和米洛什他们开始第一单生意之前,就找了各种资料的。
方言顿了顿继续说道:
“此外还有植物保护《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好像是叫……CITES,这个东西限制含犀角、虎骨等成分的中药流通。”
“西欧国家对中国产品存在技术封锁,我就知道法国海关对中药标注传统草药的包裹开箱率高达60%,这是有统计过的。”
“另外他们还有个贸易配额的制度,其实就是欧共体EEC对华夏实施的非关税壁垒,我们中药被归类为其他杂项制品,进口需额外审批。”
方言意思很明显,楚乔南能够搞定瑞士的线路他肯定是相信的,但是要搞定中欧所有路线,方言对此表示怀疑的态度。
楚乔南有些尴尬,本来还想表现下,就算是做不成,也能够先拉一波好感,毕竟只要瑞士路线做成了,其他的路线做不成,方言老胡也不会怪他,毕竟他努力过了,结果没想到方言比自己知道的更清楚。
他挠挠头说道:
“这个……方哥确实说的有道理,所以我才会说想办法推展市场嘛。”
不过这时候,胡道虎却摸了摸下巴说道:
“如果他们对我们国家的产品比较抵制的话,我在日本那边还有个汉方药的壳子公司,到时候可以用那边的公司名义走过去。”
“我们通过日本的公司做重新包装,用汉方药的分析证书,规避成分检查,另外做一下成分微调,合同约定质量问题由日方壳公司承担,中方企业仅作为原料供应商,降低法律连带风险。”
“而且经日本中转的综合关税为8%-12%,而直接出口欧洲的综合税率25%-30%,日本制造的标签可以让同类产品定价提高50%-80%,就比如如云南白药他们从我们这里买,然后改标大正制药后,卖过去售价直接翻倍。”
“就当个中间商,就可以赚这么多钱。”
方言听明白了,老胡这是咨询过相关人员了,说白了,他是利用日本汉方药的技术合法性与渠道优势突破欧洲壁垒,然后通过法律架构设计控制风险,短期内可实现利润最大化。
楚乔南听到老胡的话也在思考,过了下他说道:
“胡哥,我认为过度依赖日方渠道可能导致自有品牌边缘化,我个人意见还是觉得应该通过平行出口,比如瑞士我们直接建立个子公司,直接采购我们这边的原料,然后在那边做半成品加工,然后逐步建立独立渠道,从长期来看,应该布局自主技术研发与品牌建设,避免受制于人,日本那边虽然好,但是还是有不少潜在风险的,比如一旦我们做大了,时间一长日本那边难免就会发现,短期可是盈利,但是长期我认为风险过高,应该想办法应对才行。”
老胡听到后,看了一眼楚乔南,然后说道:
“瑞士建立子公司……这个先不急,咱们把短期的先跑出来再说吧,你总得让我们其他股东看到钱再说吧,只要有钱,我们股东办法比我们多。”
屁股决定脑袋,老胡现在和中侨办,卫生部这些打交道,对方已经投入不少的资源了,现在急需要回报,长线投资什么的,老胡现在根本没有想那么远,最重要就是赚钱,先赚钱把股东们稳住才是大事儿。
方言这时候站出来当了个中间人,说道:
“嗯,老胡说的不错,不过乔南的总体方向是没错的。”
“我们还是先按照原定计划来吧,步子不要跨那么大,饭一口口吃,现在解决下当下最重要的事儿。”
“我们的产品好,知识产权掌握在我们手里,这就是我们的底气,哪怕我们就算不去找他们打开市场,他们自己都要来联系我们,就像是南斯拉夫那边的单子一样。”
毕竟方言和老胡才是A股大股东,楚乔南说白了就是个B股领头羊而已,他现在得先把瑞士的路线搞定,证明他的价值后,方言他们才能信任他。
大家都是人精了,不要画大饼,先把该落实的落实到位才行。
方言更同意老胡的决策,这方案是1978年历史条件下更具备合理性的。
只需在2年内启动自主渠道建设,并设置严格的技术保护机制就可以过渡完成。
这种借船出海到造船出海的路径,实为改革开放初期中医药国际化的最优解,关键在于把握转型时机,避免陷入路径依赖。
历史上成功案例就是1980年同仁堂通过香港转口贸易进入东南亚,初期借用香港制造标签,5年后切换自主品牌,市场份额提升至30%。
当然也有失败案例,就比如天津达仁堂1982年过度依赖日本渠道,导致1985年日方单方面终止合作后损失70%欧洲订单,耗时8年才恢复市场。
这些决策的时间非常重要。
而方言正好是知道这些决策重要时间节点的人。
现在1978到1979这一两年时间,利用日本渠道快速盈利,同时秘密筹建瑞士子公司,通过平行进口如从日本采购“汉方药“再转口至瑞士测试欧洲市场反应。
第3到5年也就是1980到1983年,在瑞士建立提取物加工厂规避CITES限制,逐步替换日方包装,过渡为中瑞联合出品标签。
在能赚钱的时候,先狠狠的赚钱,中药只要能赚钱,上头的政策就会偏向中药,然后才能让他们投入更多的资源在中药里面。
方言不光是要考虑到他们自己,还要考虑到上面的决策。
所以必须要他来选择最优解。
毕竟他可是站在历史之外的人。
知道未来的历史走向,和重要时间节点。
钱现在才是最重要的,见到钱才有后面的一切,不光是上级的支持,还有周围团结的一帮人,才有能力收购秘方,才有资本和那些外来的邪恶势力斗争。
所以不能错,要不然就完了。
老胡说道:
“那咱们就先这么决定了,中欧这个项目初期,咱们向卫生部、中侨办等股东证明盈利能力,利用日本壳公司快速实现现金流,满足各方回报预期。”
方言点点头:
“嗯,那这事儿就交给你们两个了。”
老胡笑了笑,看向楚乔南。
楚乔南也干脆,没有多说什么,当即点头:
“明白。”
“一切都按计划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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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冇了,明天请早。
老凤努力码明天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