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被抛弃的妓女最后一点逞强。
我以为她会要了我,可她却拦住我正要解到最后两颗纽扣的手,沉默了良久,久到沉沉睡去。
十一年的风霜让我疲惫不堪,却无法入睡。我拿了她的烟,轻声走到阳台上点燃,无力地想,哪怕她只是消费我也好啊。
第一次戒酒后,我用她当时留下的钱去继续读完了大学。也不知道那笔钱是不是我那段时间日日夜夜把自己卖给她的酬劳,虽然我本就没有的尊严因此备受凌辱,可它的确是在我最绝望的时候的甘霖。为了不浪费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我在大学期间拼命争取奖学金同时兼职,毕业以后我留在北市工作了几年。
不过没想到有些催债人还能伏明义去世后的几年里阴魂不散地找到我,于是我逃去了东南亚,在那里一边学习,一边赚钱准备读一个硕士学位。我先是做了直销,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练出了极厚的脸皮,赌上不多的积蓄,从几万做到十几万,然后又与在那边结识的生意人合伙开了家小公司,一两年下来竟做到几十万。
我很早就知道赚钱的艰难,这些钱大部分是上天眷顾的运气。我将这笔钱一部分存下以备不时之需,一部分用来投资,大部分用来支持我的硕士学习。
于是我去了一个学费不是那么昂贵的陌生国家,这个国家的硕士学制很短,正合我意,可以快速地学完继续挣钱。拿到新的学位后,我一边考证一边工作,除了公司要求的专业证书外我额外备考了另一门。刚入职场工作的日子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轻松,从前总以为自己什么苦没吃过,后来发现翻过一座山后是另一座山,不存在过了人生的某个阶段之后就是一马平川的事。
我一边想尽办法高效学习,一边在职场摸爬滚打,挣扎着从小透明逐渐成长到游刃有余。可无论有多痛苦,迷茫,在一天天工作学习累到昏睡过去的那些夜晚,只要想起她,我就还能撑一会儿。我发现面对人生的深渊,支撑我走下去的,其实是许多阴暗的情绪,比如嫉妒、虚荣、不甘和报复,并非什么正能量和天生善良。
“你别用力过猛了。”我入职第一年的mentor老高总和我这么说,“多花点时间放松,就当是另一种投资了。”一些朋友也担忧我的精神状态,见我没日没夜地忙,近乎把自己隔绝起来一头闷到赚钱这件事里,大概是看着多少有点疯魔。
我说没事。
可其实我有好多好多伤心的事,那些事我都没法和他们说。我不知道怎么说,也不能和他们说。我只有用忙碌和酒精来逃避痛苦,疯了似的想要钱,好像那是唯一的救赎。
现在我又想逃了。
往往喝完酒就睡得浅,我只睡了两个小时就醒过来,宿醉加上缺少睡眠的感觉是最糟糕的,我就像阳台上散了一地的烟头,活得歪歪扭扭不像样。
凌晨四点半,我逃了。从沙发上起来,看了眼黑暗中床上的身影,留了把钥匙在桌上,走出家门一深一浅地走在空旷的街道上,北市空气干燥冷冽,猛地吸入肺里有些刺痛。我走进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一些酒,边喝边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夏知禾。
“喂?姐姐?”这家伙在这时候居然也能接起来。
“嗯?小孩,你怎么还不睡觉?”
“哈哈哈被你发现啦,明天周末嘛,我打游戏呢。”她好精神的样子,听着她轻松的语调,我的眉头好像不觉舒展开来。
“嗯哼,”我笑起来,故意逗她,“想不想我?”
“..想...干嘛?”她果然害羞了,真可爱。
“那我现在去找你好不好?”
我穿过空旷的城市到她家,她开门接住浑身酒气烟味的我,“怎么啦?喝了这么多酒?”
我捧着她的脸不由分说地吻上去,感受她情不自禁的回应。然后趴在她肩上,被她温暖地抱着,喑哑地在她耳边说:“嗯...喝醉了...想你了...”
再吻她,再吻,吻到床上,引她进入我,让她把我操死过去。
想你了。真的很想你。
可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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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想写一篇狗血文!狗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