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军总部窑洞内,老总手中的铅笔在晋南地图上敲出欢快的节奏。油灯把两个高大的身影投在斑驳的土墙上,总参谋长捏着安泽战报的手指微微发颤,眼镜片后的笑意压弯了眉梢。
"这小子!"老总突然用铅笔尖戳向安泽的标记,力道大得几乎捅穿地图,"三天前刚说要跟魏俊如合作,转头就把鬼子战车中队包了饺子!"
总参谋长摘下眼镜哈了口气,用衣袖慢慢擦拭:"还记得他刚来大夏湾的那次吗?独立团报告说余继承一个排击败了山本特工队,你非说这人吹牛不打草稿......"
话没说完,两人突然同时爆发出大笑。窑洞外站岗的警卫员小王吓得一激灵——自打一线天之战后,他还没听过两位首长笑得这般畅快。
滴滴答答的电报机突然打破夜色。译电员小跑着送来魏俊如亲笔电文,老总扫了两行就拍着大腿叫好:"瞧瞧!''贵部余团长用粪堆埋雷,火烧战车,实乃游击战法集大成者!''"
总参谋长凑近油灯细看,电文背面的透光处显出密密麻麻的批注——这是他们与魏俊如约定的密写暗号。当看到"美械装备已过黄河"几个磷粉显影的字迹时,他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老总,咱们当初让余继承的部队转向晋南活动,这步棋算是下对了。"
"何止是下对了?"老总抓起搪瓷缸灌了口凉水,"李云龙那小子还抱怨说余继承太年轻,那种任务应该交给他新一团......"他突然顿住,抄起红蓝铅笔在地图上画出三道箭头,"看!安泽这一打,正太、同蒲、白晋三条铁路全在咱们钳形里了!"
月光从窗棂斜斜切进来,总参谋长拎起煨在炭盆边的铜壶续茶。氤氲水汽中,他忽然想起几个月前那场畅谈——余继承脚上满是泥浆在总部院里,讲述着他对抗战根据地的构想,院外二十多个溃兵衣衫褴褛却站得笔直。
"当时你说什么来着?"老总突然出声,惊飞了梁上的夜枭,"说这小子眼里有火,能把朽木点着。"
"我说的是''此子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总参谋长笑着纠正,"不过你更绝——直接把给了他一个营的编制。"
两人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望向墙上作战图。代表九州团的红色箭头已从当初的细线变成粗砺的斧刃,正劈在日军第一军的命门上。
总参谋长突然抄起六枚棋子摆上沙盘:"老总,假设余继承拿到美械......"
"不用假设。"老总啪地拍下三颗蓝色棋子截断同蒲路,"上周哈维那美国佬偷运的二十挺汤姆逊,已经藏在赵家峪地窖了。"
"那便更不得了!"总参谋长眼镜片闪过寒光,"若以九州团为刀尖,配合十二师正面......"
话音未落,老总突然抓起代表九州团的红色木雕象棋棋子,砰地砸碎代表泰源的沙堡:"还搞什么配合?给他三个基干团,三年内能把莜冢义男赶回石家庄!"
窑洞突然陷入寂静。总参谋长凝视着崩落的沙粒,突然轻声问道:"还记得雪枫同志去华东前说的话吗?"
"怎么不记得?''华夏要出个朱可夫''......"老总话音戛然而止,瞳孔微微放大。
油灯爆了个灯花。总参谋长慢慢将红色棋子摆回沙盘,马头正指泰源方向:"能融贯游击战与正规战,消化国共美多方资源而不改本色......"
"此谓帅才。"老总接得斩钉截铁,手指划过余继承半年来的作战轨迹——从苍云岭的连级伏击到安泽的旅级围歼,红铅笔的轨迹如同鲲鹏展翼图。
院外忽然传来急促马蹄声。通信兵送来最新《中央日报》时,老总瞥见"安泽大捷"的标题,突然放声大笑:"瞧瞧!咱们这边刚说着,人家老常在山城已经把捷报都吹上了天!只怕这一次连青天白日勋章已经兜不住喽!"
总参谋长敛了笑意,重新盯着余继承战报末尾的伤亡数字:"弹药消耗比上月降低17%,歼敌数反增23%......"他摘下眼镜揉着鼻梁,"这精算能力,放在苏联伏龙芝都是尖子。"
晨光染白窗纸时,老总披着大衣站在院中。太行山的风卷着安泽方向的硝烟味拂过面颊,他突然对整理沙盘的总参谋长说:"等抗战胜利了,得让这小子去讲武堂当教头。"
"怕是庙小容不下真佛。"总参谋长笑着递过浓茶,"我倒觉得,将来整编野战军时......"
话没说完,两人突然同时噤声,却在对方眼里看到相同的震撼——他们竟在畅想战争结束后的安排,而此刻距离抗战全面爆发还不到三年。
山雀掠过总部旗杆,嘹亮的啼鸣刺破晨雾。老总望着那抹振翅的黑影,仿佛看见红色战马正踏碎整个华北的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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