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库莉娅也是在培训学校中成绩也是名列前茅的存在吗?”
“是的,先生。”
“就算是如此,她也不能向自己的兄长表达自己的心意。薇尔莉特,其实自动手记人偶和医生很像,他们虽然可以帮助别人却往往不能自我救助。”
“虽然你现在还不是一个自动手记人偶,但我还是向你发出一份委托,麻烦你为这两个苦命的人写一封信。”
“听从指令。”
薇尔莉特站直,像是在军队时一样。X默默提着手杖回到了自己目前的住宅,还有一位女孩在这里等着他。
“先生,您回来了。”
希尔薇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立刻迎了上来。她身上那些伤痕已经在安琪处理过了,但这些经历依旧伴随着她不会忘却。
“这是我为你带的晚饭,不知道你是否吃的习惯。”
“啊,可可蛋糕,那么我开动了。”
X将身上怪异的服饰脱下,托着脸看着因为蛋糕而绽放出笑容的希尔薇。静静地享受着平平淡淡的生活,虽然有些无趣就是了。
“嗯,巧克力的香味很好闻。有些苦,但是很甜。”
“你喜欢就好。”
为期六周的培训时间很快就结束,凭借着为马尔伯勒兄妹写的信,薇尔莉特也顺利地从中拿到了自动手记人偶胸针。
“所谓优秀的人偶,能从人们的对话中找出真正要表达的心意。目前你已经迈出了第一步,薇尔莉特,在此我预祝你能成为一名优秀的人偶。”
那个一直板着脸的女教师也露出了笑容,脸上的法令纹也得到了舒展。薇尔莉特懵懂的看着被别在自己衣服上的胸针,而露库莉娅已经激动地扑在了她的身上。
“我还以为你会用钱为她买下一份资格来呢,没想到薇尔莉特用她的努力得到了这枚胸针。”
“用钱办事的确非常便利,但也没有了那种拼尽全力收获的喜悦。”
“你这家伙,说出的话可是让人羡慕。”
“如果你放弃了现在的一切回去接受家族的安排,我想你也可以说出这种话。”
“我既然选择开了这个公司,就不会选择放弃。说起来有些可笑,我的父母其实更想要一个女儿,所以给我取了一个克劳迪亚(Claudia)这个偏向女性的名字。”
霍金斯往后一靠,他对这件事一直很不满。X双手交叉在手杖上,鸟喙面具后看不出他的表情,但霍金斯猜测他已经开始笑了。
“难以理解,你们这种商人的思想不应该更加重男轻女。”
“是啊,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一想到克劳迪娅这个女孩的名字。嗯,请见谅,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你个吸血鬼伯爵也没有什么好嘲笑我的!”
霍金斯恼羞成怒,竟然把自己的黑历史说出来他刚才到底是怎么想的啊!X赶紧拿起靠在墙角的手杖离开,可惜基尔伯特拒绝了霍金斯的工作邀请,否则他可能会和X一起笑死霍金斯。
“诶,点名找我吗?”
“太好了,爱丽丝。”
“出差地点是……卡扎里。”
卡娜莉十分的激动,以往的客人一般都是点名要求嘉德丽雅帮忙代笔,今天她也要开始自己委托的第一步了吗?
难不成是因为故乡已经有人听说了自己在外面的大名了?卡娜莉做着不切实际的美梦,随后便被薇尔莉特十分现实地将其戳破。
和其争辩的卡娜莉因为得意忘形导致乐极生悲,穿着高跟鞋的她一个不慎踩空导致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虽然薇尔莉特即使抓住,但卡娜莉的右手还是因此打上了石膏。身为自动手记人偶却暂时失去了一只手,也就意味着她的委托泡汤了。
“呐,薇尔莉特,既然是因为你而起,那么也要因为你而终。就由你陪同卡娜莉前往卡扎里吧,正好我也想去看一下他们称赞的避暑胜地。”
于是乎,蒸汽火车上薇尔莉特和卡娜莉面对面互相干瞪眼。而X则拿着一本书盖在脸上呼呼大睡,,希尔薇坐在一旁享用着火车餐。
从火车站下来,与莱顿这个沿海的城市不同,卡扎里天气就要热上许多。卡娜莉从火车站上台阶走下,又是不慎踩到泥坑导致鞋子上溅到了些许泥巴。
“啧。”
“啊,怎么这么热啊。我真不应该相信那些家伙的鬼话,什么全年温差不大适合作为避暑胜地。希尔薇,你还受到了吗?”
“先生,我感觉有些热了。”
卡娜莉看了一眼一个全身都被黑色服饰包裹的严严实实的X,身着厚重礼裙的薇尔莉特,以及穿着礼服的希尔薇。这些家伙没有中暑还真是一个奇迹。
“爱丽丝,你回来了。”
“欢迎回来。”
“一路上辛苦了吧。”
一辆牛车正朝这里缓缓驶来,看样子他们似乎是卡娜莉的熟人。
“爸爸妈妈,连叔叔婶婶都来了?”
还没有进行寒暄,卡娜莉母亲的目光瞬间定格在了那只打着绷带的手。接下来是来自七大姑八大姨的亲切问候,我们可以看到卡娜莉高兴地都想要哭出来了。
“这三位是?”
“只要是客人的要求,无论何处,我都义不容辞。我是自动手记人偶服务,薇尔莉特·伊芙加登。”
薇尔莉特挽起自己的礼裙行了一个礼,这时突然起了一阵风使得薇尔莉特的发丝和礼裙随风飘扬,简直像是精致的洋娃娃一般。
“我就是一名度假的旅客。”
“希尔薇,先生的奴隶。”
瞬间X吸引了全场不善的目光,就连卡娜莉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X。只有薇尔莉特依旧无动于衷,似乎和自己无关一样。
“她是我从一个商人手里买下来的,算是我领养的孩子。希尔薇,我说过很多次你并不是奴隶。”
“抱歉,先生,希尔薇又忘记了。”
“城里人玩的真花。”
车上的人小声地议论着,即使X解释过了但看他们的眼神似乎依旧存在一些误解。
在得知委托人是卡娜莉已经过世的祖母,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在后天卡娜莉生日宴上给她挑选一下以后的另一半时,卡娜莉爆发了。
“虽然女性的地位在战争后得到了些许的提升,但是在人们的潜意识里女性还是负责结婚生子比较好吗?”
X拿出较为清凉的服饰让薇尔莉特带希尔薇把礼服换下,而他依旧保持着那副看起来会被烤熟的厚重服饰。
卡娜莉憧憬成为一名独立的职业女性,但在这个时代终究是得不到父母的认可。她是独生子女,如果不结婚那么就断了传承。
这一刻的卡娜莉就像是被催婚的大龄剩女一样,烦躁地和父母争辩了起来。年轻认为自己可以浪迹天涯,而年老的只想按部就班。
只有一天的时间给他们进行工作,所以薇尔莉特当即拿出打字机开始以惊人的手速敲击着。要是某个扑街作者也有这样的手速,估计直接霸榜更新榜单了。
白天闷热的气温终于被晚间的风吹散,X侧躺在庭院里看着明亮的月与灿烂的繁星。之前在战争中他抬头见到的只有敌人的飞艇与轰炸机,以及被尘土笼罩的天空。
“你在看什么,伯爵?”
薇尔莉特在送完邀请函后来到了在X身旁,一同享受寂静的夜。曾几何时在战争未爆发时,还是幼童的她被带着溜进一处宴会大吃大喝。
那晚的夜也像这时一样,圆月当空,繁星似水。一切与当下一同,一直照顾她的那个人却已不在身边。
“看风景。”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看的,真搞不懂为什么那些人都喜欢来这边看这玩意,这么多年我早就看习惯了。”
卡娜莉盘腿坐下,她现在还在为白天的事情生着闷气。不过不是因为不理解自己的父母,而是气无能的自己。
“哈哈,这么说也不无道理。但是呢,当你离开卡扎里来到莱顿的时候是否也惊叹其繁华。”
“当你从外面精疲力尽回来时看见这熟悉的景色,内心又是何种触动。井底之蛙不知大海之广阔,却知天空之蓝。”
卡娜莉不语,就当她想好如何开口时薇尔莉特却向她摇了摇头,这时的她发现X已经闭上双眼陷入了昏睡中,再次抬头看向这不知见了多少次的熟悉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