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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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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和女神多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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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宜之轻盈地跃入宾利轿车,书包随她一同安顿在后座上。身旁,喻文泰轻笑着道歉:“抱歉,宜之,今晚会议延误了十分钟。”

“没关系。”喻宜之回答,语气中透着淡然。

喻文泰的目光转向窗外,好奇地问:“那位红发女孩是你的朋友吗?”

喻宜之微微一顿,强调道:“只是同学,我恰好在校门口遇到她,她也在等人。”

她心中暗自嘀咕,自从与漆月一同偷尝禁果的那个夜晚起,说谎似乎变得越来越不费力了。

记忆中,以往的她是不敢在喻文泰面前撒半点谎的。

喻文泰轻轻摇头:“我还以为她是你的朋友。不过,看到她那乱糟糟的红发,实在不像个女孩子。”

喻宜之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

她的手在口袋中紧握着漆月给的梨,手指轻轻摩挲着果皮。

喻文泰的气息就在她耳边,听起来平静,却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沉重。

喻宜之的手指几乎要掐进梨皮中,梨汁缓缓渗出。

她不禁自问,还要多久才能摘下这层面具,展现真实的自我?

…………

为了备战英语竞赛,喻宜之在学校的每一刻都显得珍贵,她甚至将练琴的时间改到中午,在学校音乐室里勤奋练习。晚上回到家,她还要完成当天的作业和试卷。

她有着一心二用的能力,耳机中英语单词的朗读与数学题的演算并行不悖。

耳边似乎总有人轻轻敲门,如同梦魇般缠绵不去。

喻宜之告诉自己,这只是脆弱心灵的幻影。

直到一杯牛奶悄然放在书桌上,她不由得一惊,下意识地咬紧了唇瓣。即便是冷静如她,此刻也差点尖叫出声。

喻文泰俯身查看她正在做的试卷:“这道题难吗?”

喻宜之努力保持镇定:“还好。”

喻文泰皱了皱眉:“我听说你最近的成绩有所下滑。”

喻宜之选择沉默。

喻文泰将牛奶推到她面前:“喝点吧,我看着你。”

喻宜之的胃部一阵不适:“我不太想喝牛奶。”

她的目光落在书桌角,那里放着漆月给她的梨,上面还留有她在车上不小心留下的指甲印。

喻宜之鼓起勇气:“不喝牛奶,吃梨可以吗?”

喻文泰的目光随之一转:“那个红发女孩给你的?”

他径直将梨丢入垃圾桶,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喻文泰说:“想吃梨?我明天给你买进口的,今晚先把牛奶喝了。”

喻宜之倔强地坐着不动。

喻文泰催促道:“喝吧,牛奶对身体好,就像我,从不体检,身体也一直很好。”

喻宜之闭眼一仰头,如同服用苦药一般,将牛奶一饮而尽。

喻文泰轻拍她的肩膀:“乖,继续做你的试卷。”

喻文泰离开后,喻宜之呆呆地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走到垃圾桶旁,看着那颗被丢弃的梨。

喻文泰究竟用了多大力气?梨肉几乎被摔得粉碎,已无法食用。

喻宜之翻出手机里漆月的号码,看了又看,终究没有拨出去。

…………

第二天,漆月来到学校,大头在她身后拽着她的卫衣须须,戏谑道:“漆老板,你怎么这么娘啊!”

她的外套没换,昨晚喻宜之用她的须须编了一个小辫儿,她回家后研究了半天才解开那个结。

她从大头手中夺回须须,笑骂道:“你管得着吗?我本来就是个女孩子,还是一个挺妩媚的女孩子!”

她冲大头抛了一个媚眼,大头大笑:“谁不知道你,表面越妖娆,内心越糙!”

早自习结束后,大头在食堂外拦住了漆月,这时,他们听到了关于喻宜之和池晨的议论。

两人转头看去,喻宜之和池晨各抱着一文件袋,朝着行政楼走去,显然是去处理英语竞赛的报名事宜。

那些女生的声音中充满了羡慕:“看看,男神和女神多配啊!”

大头模仿着她们的语调:“好配啊,狗男和狗女!”

漆月突然开口:“他们俩没在一起。”

大头一愣:“你怎么知道?”

漆月望着喻宜之的背影:“我就是知道。”

然后,在大头反应过来之前,她拉着他朝小卖部走去:“我还没吃早餐,饿死了,去买面包。”

在喧闹的人群中,大头守护着漆月。无论漆月的妆容多么妖娆,从背后看去,她也只是一个在人群中买早餐的小女孩。

漆月总是习惯独自面对一切,

大头轻声呼唤:“漆月。”

这声呼唤不同寻常,是他首次没有称呼漆月为“漆老板”,也是唯一一次如此称呼。

漆月的背影微微一顿,却并未回头。

在人群中,大头刻意压低声音,尽管周围嘈杂,他也不确定漆月是否能听见:“你和她,并非同一世界的人,这你应该明白。”

但漆月似乎并未听见,她还在推搡着一个男生,大声宣称:“最后一个菠萝包,你敢跟老子抢?”

大头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心中暗叹:罢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漆月低沉的声音传来:“嗯,我知道。”

那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落寞。

大头猛地看过去,只见漆月的背影又变得凶狠:“草莓酸奶也是老子的!”

接下来的几天,连大头都没发现漆月有何异常。

她不再参加课间操,而是和大头一起躲在楼顶抽烟。当李大嘴严格执行出勤率时,她就在教室里睡觉或者打牌。摩托车行有活的时候,她就去赚点漆红玉的药费。

大头心中暗自赞叹:漆月,她确实是个清醒的人。

她卫衣上那根由喻宜之编成的小辫儿,已经在日复一日的摩擦中松散开来,不知不觉间,已经完全散开了。

看来,漆月和喻宜之,又回到了那个界限分明的两个世界。

然而,有一天,当漆月去上厕所时,大头烟瘾犯了,他知道漆月除了身上会揣一包烟外,包里也常常备着一包。

通常他不会抽女士烟,但那天恰好相熟的男生都不在,大头只好掏出漆月的烟,抽出一根。

“我k。”

他低声咒骂一句,然后像见了鬼一样,又拿起那包烟,放在课桌抽屉里,一根一根地抽出来看。

这时,相熟的男生回来了:“大头,你在干嘛?不会是女生给你写情书了吧?”

大头把烟盒扔进抽屉深处,又胡乱抓起几本书挡住,抬头笑道:“是啊,你妹妹给我写的。”

男生虚踢一脚:“放屁!”

大头站起来,笑骂着和他过了几招,等男生被邻班叫走后,他才心跳如雷地拿出那包烟,悄悄地放回漆月的包里。

漆月从厕所回来,看到大头坐在桌边发呆。

她拍了大头的头一下:“装什么深沉呢?不会是终于开窍了,有看上的姑娘了吧?”

大头是个奇葩,这么多年一直跟在漆月屁股后面当小弟,却从未谈过恋爱。

大头笑笑:“就是没有才发愁啊,你帮我介绍一个?”

漆月认真地想了想:“我认识的你都认识,没哪个能启蒙你的。”

大头突然说:“你认识的装叉犯我就不算认识。”

漆月一愣。

大头:“开玩笑的啦,我们致知楼里,谁能真的看上装叉犯呢。”

漆月笑了笑。

上课铃响起,最近为了评选优秀高中,李大嘴巡查得很严。漆月对着窗外他的背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趴在课桌上继续睡觉。

大头看着她的睡颜。

那双猫儿眼闭上,整个人就没有那么凶狠,脸压在手臂上,被挤得嘟起来,真像一个还不满十八岁的少女。

不满十八岁的少女心中,往往存着美丽的梦想。

而漆月烟盒里的每一根烟上,都写着三个字:喻,宜,之。

晚会的日子越来越近,文艺委员每天都在班里大喊,却没人愿意接这个浪费时间的工作。

这一天,文艺委员又在班里请求,她不敢惹漆月,就去纠缠尹梦:“你就当免费ktv嘛,随便唱首歌嘛!”

尹梦嫌麻烦:“不去!”

没人愿意接这个工作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这届晚会的水平被喻宜之拔得很高,据说她钢琴过了十级,还在海城读书时去英国交换表演过。

这时,漆月懒洋洋地喊了一声:“小卓。”

尹梦和文艺委员一起看过来。

漆月:“我报吧,我跳舞。”

大头拉了她一把:“你不是说浪费时间吗?”文艺委员却已经兴奋地冲了过来:“真的吗?漆老板,你以后就是我亲姑奶奶!我把报名表给你!”

大头皱眉按下她:“你先等等。”

他正要对漆月说话,一个男生拿着蛋糕进来:“大头,我去校门口拿外卖时碰到你妈了,她说专门给宝贝亲亲送生日蛋糕来,让宝贝亲亲跟同学一起分享呢!”

教室里一阵哄笑。

大头的父母把他这个唯一的儿子宠得无法无天,而大头又没有谈过恋爱,很容易被嘲笑为“妈宝”。

不过他脾气好,

在生日蛋糕的烛光闪烁中,一群朋友围绕着大头,好奇地发问:“大头,你十八岁了,成年这天有什么愿望吗?”潘朵啦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不羁的野性:“说吧,我们都等着呢。”

大头沉默了片刻,目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深远的问题。

旁人或许不知道,但大头心里清楚,潘朵啦从不庆祝生日,她在学校总是告诉别人自己永远十六岁,像个永不长大的妖精。然而,只有大头知道,潘朵啦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

大头忍不住遐想,如果潘朵啦是一个平凡的女孩,她的十八岁生日愿望会是什么呢?是不是会与某个人有关?

他穿过人群,走到潘朵啦的身边,低声喊了声:“潘老板。”

潘朵啦扬起眼角,轻声回应:“嗯?”

“你想要在晚会上跳舞,就去跳吧。浪费时间也无妨。”大头淡淡地说。

潘朵啦轻轻地应了一声,心中却不知道大头是否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他们一起在校外吃了顿生日饭,之后大头他们去唱歌,潘朵啦却没有跟去。大头也没有劝她,只是轻声说:“你去忙你的吧。”

潘朵啦独自一人,对于K市的街头巷尾了如指掌。她来到一处荒芜的空地,旁边是一条臭水沟,几乎无人问津。这样的宁静正是潘朵啦所追求的。她坐在石阶上,周围杂草丛生,膝盖被杂草轻轻扫过。她拿出手机,观看一支女团新出的舞蹈视频。

潘朵啦天生聪颖,她的头脑灵活,那些别人看来复杂的舞蹈动作,她往往看上一遍就能记住大半。她和大头曾在街头巷尾共度不少时光,无聊时,她便拿出手机,随着视频中的音乐随意舞动,大头有时会跟着她一起跳,有时就在一旁吹口哨。

虽然潘朵啦在圈子中有些名气,会跳舞,但她自己清楚,她从未正式学过舞蹈,离上台表演的水平还有很大差距。

此刻,她将手机放在一边,音量开到最大,随着旋律回忆起刚才的动作,独自练习起来。这舞蹈比她想象的要难,特别是第三小节那两个复杂的动作,让她屡屡失败。一次尝试中,她用力过猛,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她用手机记录了自己的舞步,站起来后,看到自己摔倒的视频,忍不住笑了出来,那笑声在空旷的草地上回荡。然而,笑声渐渐消失,她发现天色已晚,月亮升起,四周迅速被黑暗笼罩,连一丝光亮都没有。

潘朵啦不禁自问,自己在这里究竟在做什么?

她想象着喻宜之的琴房,那里应该有一架昂贵的钢琴,琴键在灯光下闪耀,喻宜之白皙的手指在琴键上轻轻跳动,长发披肩,弹奏出美妙的旋律。与她不同,喻宜之的世界是那么优雅,而她,却像个小丑一样在这荒地上跌跌撞撞。

那一刻,潘朵啦心中涌起一股挫败感,她收起手机,准备离开。然而,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消息映入眼帘。她苦笑,心想:不会是喻宜之吧?

但消息来自文艺委员,发来的是校晚会的节目单。潘朵啦看到自己的名字和喻宜之的名字并列在一起,这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亲近。

潘朵啦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手机的位置,开始录制自己的舞蹈。她对自己说:还说什么呢?不管傻不傻,跳就跳吧。

两周后,潘朵啦懒洋洋地走进学校,看到许多人围在公告栏前,包括大头。她吹了声口哨,大头立刻跑了过来。

“学校突然通知放假了吗?”潘朵啦问。

“亲哥们儿,你的反应跟我一模一样!”大头拍了拍巴掌,“结果不是放假。”

潘朵啦皱了皱眉,吸了一口包子的油:“那是什么?”

“装叉犯和小白脸参加了市里的英语竞赛,一个一等奖,一个二等奖。”大头说。潘朵啦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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