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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片番薯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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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莫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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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及儿子没有作案时间,儿子可以直接排除,他们毕竟不是哪吒或者秦舞阳。

傻花会不会是通过合谋或者指使他人犯案么?不傻的她,估计还不会指使他人犯这个死罪。

但是从案件侦查的角度,与嫌嫌人相关的各人员一定要排查清楚,方能给出排除的理由,即使可能性微乎其微。假设傻花有指使得他人作案,那首当其冲便是莫小平,他是嫌疑人最亲密的关系人,自然也是最为重要的嫌疑帮凶,作案动机除傻花外最为明显。

该如何排查莫小平的时间么?这个问题,我颇思量了一番,去找了村里的大嘴巴、新闻广播员和八卦狗仔陈东。

想通过他来讲述发生的案件,通过一个个细节和关键词一一进行打磨,再来缝合梳理,最后作出相关补充进行查漏补缺形成立体结论的同时,重点关注莫小平的行踪。

一个有点凉风的下午,我借到陈东家看院子里种植的生田为由,悄无声息地跟他聊起了家常,欲随机引入我想要的话题内容。

不幸的家庭都也都相似的,莫小平的家境与傻花娘家颇为相似,六个兄弟他也排名第三,四弟和五弟先后入赘进了别人家,莫小吉和莫小武跟他住在五间老房子里,六弟莫小冲在村子上头自行造了一幢五间新屋。莫阿崇本是个懒人,莫小吉成家后,就叫来莫相洪写分家书,陈明、徐迟等作证,在家书上署名,过早把家分掉。当时小儿子莫小冲才18岁。虽然也分到1.25间,当时也曾独立成户,但后来入赘了女家,一间房子就腾给了在家的三位哥哥。分到完整1.7间的莫小吉和莫小武有没拿出钱来赎,就不得而知了。

但莫阿崇却毫无自卑感,反而优越感爆满,到处炫耀二个外“嫁”兄弟家的富有,媳妇的淑贤。这个逻辑好象是吃软饭不丢脸,只要家境好就行,笑贫不笑娼。

兄弟中间,莫小平与莫小冲的关系曾经有过蜜月期,跟莫小武是敌对阵营的,但后来莫小冲投敌判变,跟莫小武和莫小吉走得很近,平日里给莫小平颜色看,策划莫洋打了傻花之后应对的鬼主意。老四莫小杨对于整个家族来说,算是最不争气的一个,创造了中国婚姻史上的奇迹。他名义上是入赘别人家,却在李村丈人媳妇家住过几年后,被驱赶返回家中,分了兄弟继承的五间房子。尽管莫阿崇对外口口声说莫小杨媳妇家那幢房子还是他的,但谁还会相信么,莫小杨小舅子就有二个。还有关于他媳妇家带来很多嫁妆的问题,其实莫小平知道,是子虚乌有的事,这从莫小杨搬回来的物件就可见一斑,除了几个黑漆漆的柜子,里面只有几件衣裤,其他无一物。村里林强友等读过书的人说,莫小杨是被休了回家的。其实莫小平知道,入赘的那二个媳妇绝不是好惹的主,除了过年过节礼节性地过来一趟,其他时间根本没来看过公公。不过还好,莫小杨有空会过来住几天,大部分时间还是在李村的,原来是分家沾份子的。因此,他的房子有时空着,有时就给莫小平、莫小吉和莫小武用着。

老伴在生下老六不久就过世了,脾气暴烈的莫阿崇不上山下地干点正经事,只知道整天在村头巷尾闲逛。他自恃膝下儿子多,人多势众,在村里恃强凌弱。他做的事情就是想尽办法点子找邻居的茬,寻机与别人发生口角,与他人吵架,借此刷存在感找关注度,因此在他身上小吵大闹不断,似乎没找人吵乱,他的时光就过不下去似得。

见他这个样子,一些邻居避之唯恐不及,在路上遇见了,就远远地躲开,招呼都懒得打,惹不起躲得起,不想与他发生任何一点的交集,免得惹来一身臊。因为他是无赖。在传统的农村观念里,人家势力大小就认得他们儿子、兄弟多少,人多力量大。

因此,莫小平从小在烂泥堆和山林丛中长大,在文化大革命前到达学龄的他,本来有机会读个三五年甚至六七年的书,但是由于家境和莫阿崇鼠目寸光,他一年也没上过。长大后的他,性格内向,喜欢独来独往,不太与人交往。

不过莫小平干活勤劳,故很少遭莫阿崇的斥骂与鞭打。小时候他经常看到莫阿崇拿着干竹枝或者扫帚来追打大哥莫小吉和二哥莫小武,有时腿上都被打出血来。也许是看到这样的情境,让莫小平心里害怕了,因而成为了一个寡言少语只知埋头苦干的人。

分家后的莫小平整天只会挑着箩筐或者粪桶上山下地,早上出去,晚上回来,低着头遇见人也不打一声招呼,一天也不见得多说一句话,无论怎么用重力也打不出一个屁来。因此他有时会反应迟钝,也许是根本就不想理睬别人,因而村里人都说他笨。他也不太在意,管自一个人有板有眼身单影只地生活着。因此,他在村子里基本上也没什么要好的朋友。陈明和周永兴等人在私底下会叫他为“笨牛!”不想这个绰号传到莫小平耳朵里,莫小平没有想像中得暴跳如雷,或者脸红耳赤地争辩,而是像没听到一样,毫无反应,连脸上的神态都没变化。

这样就造成了陈明和传话的林业觉得无趣,莫小平的遭遇就与傻花截然不同,没人叫他绰号了,大家重新把他叫回莫小平。

穷苦当然是不幸家庭的重要内容,有了莫忠和莫愚的莫小平和傻花,仍然不是冤家不聚头,家里的烦恼事有增无减,而且越演越烈,象滚雪球一样。

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在他们看来,从有原则的大事发展到烧饭烧菜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其实山村里就是柴米油盐吃喝拉撒等,对于一个家庭来说。

在对待生活贫困的问题上,他们不太懂得相互体谅和宽容。一有不顺,二个人马上就象火上浇油一样,咬牙切齿,寻死觅活,恨不得吃了彼此。

在周荣家的小店里,周永兴家的院子里,如果一天没有听到傻花消息,大家会觉得这一天不正常,反而成为第一条新闻上热搜了。

平时从旁经过下田的,没吃早餐出外上茅坑的,上山采蘑菇的,上学的等全村男女老少各类人,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吵架声、打乱声和骂人声从傻花家此起彼伏、悠远久长地传出来,里面有莫小平高亢嘹亮的嗓音,傻花尖锐夸张地呻吟,以及夹杂着声嘶力竭地叫“皇天”,还有碗筷摔破,摔门扔凳子等等声音,在进行着一场小规模的室内战争。

声音由小到大,由轻到重,象一个交响曲,从低音开端到中音低沉,再到长音拉长,高音**,其中还有迂回,回绕等,响彻在了整个岸村的上空。

此时在路上出现的傻花,大多数是脸青鼻肿、头发凌乱、衣冠不整,她的眼睛一直是俯视着脚前一个方向往前走着,遇上个人,头低得更低,快要贴上地上。她的身形更加削瘦、小巧,象一枚落叶,随时会被风吹走的样子。

而莫小平则同以前一样,一边走路一边骂骂咧咧,只是声音响了好多分贝,相比于以前,骂人话大家都能听懂了,在他过了跨虹桥之后,才逐渐轻下去。他似乎对这个家,还有对傻花恨意难消,积成了不共戴天之仇。

陈东说:“莫小平家养有一只母山羊,四五年前亲戚家用三只小公羊换养过来的。它长得高高大大,样子威风凛凛,颇似一头小牛犊,据说很乖很听话,也很好养,还很会生崽。夏天只要没有下暴雨,小平每天都会赶它上山吃草的。”

我结合平时所了解到的,大致概括出了这个领养山羊的经过。莫小平当时由于家里人口少,忙不过来,就不养牛了,从大姐莫喜弟家领过来一只母山羊,领养的原因属于很听话,很好养的类型。当然,这个任务就落在了莫忠和莫愚身上了。莫忠兄弟俩给它取了个名叫阿山,悉心照料,春天给它找飘雨峰上嫩绿的青草地,清洁的泉水给它吃喝,夏天把它带到后山飘渺峰最阴凉的地方吃草,睡觉前帮其赶蚊子,秋天到番薯园里挖落下的小番薯和割番薯藤给它吃,冬天囤积最好的草料让它足食、饱暖过冬。阿山确实很乖,到山上从不吃庄嫁,即使有了想法已经朝那方向迈开了步子付诸行动,但只要主人呼叫一声马上就折身回来。阿山从山上回家来,经过家门口时,会咩咩地向傻花或者小平报到,然后才回羊栏(羊圈)。因为身高力壮,看起来象《小马过河》里的小马,还会给体重相对较轻的莫愚当马骑,骑在上面一只脚踮地“驾驾”着,从飘渺峰山脚一路往家过来。

没跟傻花三人在一块,那么当天莫小平有没有上山放羊,在哪里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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