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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片番薯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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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林松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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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傻花列为头号嫌疑人是因为,她与莫洋的一段人身伤害纠纷,这个事的详情,我找了林松伯。

而莫小平与莫小武还有点“财产”小纠纷,即他们在屋子前面的院子里三分地的纠葛。已经完全丧失威信和糊涂透顶的莫阿崇也一直没有给说法,他摆平不了兄弟二人,或许也不想摆平,本来嘛,由于莫小平家穷,他也不怎么在意莫小平,作为一个长辈来维护儿子的利益。而个性倔强的莫小平,只认死理,脑袋不太会转弯。

傻花也不太搞得明白,莫小平与二兄长莫小武自分家后,就一直象巴以两个民族国家一样,因为“领土”一直处于水火不容,势不两立的紧张敌对状态。“领土”是位于莫小武家院子里的一块三分地。关于这块地的权属,两兄弟各执一词都称属自已所有。

由此闹得他们为这个事,自分家之后就时不时地发生冲突,虽然没有枪炮相向,但恶语相向,几欲动手的情形,却屡见不鲜,越来越水火不容。

在土地种植收成还属物质基础的年代,寸土必争在村子里屡屡发生,土地是宝,大家依赖此而活着,自是无可厚非。

而且这块地就在家门口,优势明显,省略了跋山涉水挑胆施肥之苦,一跨出门就能施肥浇水,方便快捷。在院子里随便种个菜养个鱼,都是对生活物质基础的加砖添瓦,按莫小平的说法:“种上了菜,光腌就能满一大菜缸了。”林菊花有一次从泽雅镇上回来,第二天发现家里种在猪栏旁边二分自留地里菜瓜藤上的10只长成丝瓜大小的菜瓜被窃一空,林菊花听陈娜说是**所为,就站在村口周士松等户所有的村那排茅坑门口,整整指桑骂槐了二个小时,直至嗓子沙哑、冒烟,最后瘫坐在了石阶上,嘴里还气若游丝地哼着不止。周荣说要恨到来世去,在了另一个世界里,也要跟他过意不去。

莫小平由于家庭条件更差,几个兄弟一直都不怎么瞧得起他,关系都很一般,由此就埋下了在他家所有人面前一直骄横跋扈惯了的莫洋,认为对傻花等人可以肆意而为,养成了没有平等的尊重,暴力相向大打出手而不需负任何责任的思维定式。

“女人,你的名字叫弱者”,一旦这个“领土”不幸成为导火索之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成为了炮灰。燃起火星的是莫小武,让火熊熊燃烧的是莫洋。

这个事要追溯到三年前那个夏天的中午,莫小平在地里干活不在家,傻花刚好从路口买来冰棍给莫忠莫愚吃。天上突然变了,乌云压阵,黑压压地似乎要把这个小山村吞没。一切迹象表明大雨就要滂沱而来。

莫小武又搬了几块石头把那块地围起来,欲做属于已有的标志。正在另一侧晾衣服的傻花见状,过去同他理论。

此时,中午喝过酒脸红耳赤的莫洋过来了,他凶神恶煞一般用手指直戳到傻花的额头上,开口就是一连串不堪入耳和嚣张至极地骂语:“你这个臭婊子,雌狗,我忍你很久了。我今天正式宣布,这块地就是我家的,任何人不能动它半根豪毛,连多看一眼都不行,绝不允许你们再说三道四,否则的话,我就剥了你的皮!”

素来个性倔强吃软不吃硬的傻花毫无畏惧,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悄悄逼近,还振振有词地进行还击:“这地本来就是我们家的,你家是强盗啊,这般豪取强抢。这样没良心的做法,你还有理。有胆子放马过来剥啊,我们不会怕你的!”

“你是湾村哪条雌狗生的,出来这么会叫唤,这是我们家的事,与你无关!”“与我无关,那还与你们下辈有关,你这是什么屁话,你还有没有基本的道理和天理了?”傻花豪不退让。

这一句话让一直在他们面前感到无比强大的莫洋火冒三丈,借着酒兴伸手抓住傻花的头发往后一拖,身高155厘米左右瘦瘦小小的傻花在173厘米的他面前,一下子感觉身子悬空了,象一只山羊一样动弹不得。

莫洋的拳脚随之雨淋一般洒下来,傻花感到胸部、腹部一下一下遭到重创,肌肉和筋骨收紧,一阵一阵痛楚形成,如山洪暴发一样轰轰烈烈地过来了。

莫洋的脚上穿得是皮鞋,当时由于工艺技术发展水平的问题,如石头一般的硬度,狠狠地踢在傻花身子上皮肉包裹的各个部位,象大铁锤子一样。

“天杀的,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啊,不打死狗生的。有娘生没有娘教的狗崽子,你眼里还有没有人!”傻花的嗓子很尖,叫起来鬼哭狼嚎一样,愈发惹得莫洋打得性起。左手的拳头抬起来,象鲁提辖拳打镇关西一般,往下照着傻花的脸部一般淋了下来。同时右手加劲,象一只小鸡似的擎着她穿过厢间,往屋子后门过去。

此时,在院子另一侧玩耍的莫忠莫愚听到响声奔过来,见此情景,一边“妈妈妈妈”的叫喊着,一边哭着过来抱住傻花,用尽全身力气往后拉拽,欲帮她挣脱开莫洋“枪林弹雨”的射程。

可是身单势薄的他们哪是莫洋的对手,丧失理智和没有了人性的莫洋毫无怜悯之心,手上的动作还加了劲,揪住傻花头发的手用力往前一推,“扑通”一声,莫忠和莫愚感到一种巨大的推动力,象大山一般压过来,双手同时松开,双双摔在了后门那条莫忠曾经养过田鱼的小河浃中。

莫愚只觉得后脑勺一阵剧痛,头上的血如泉水般喷出来,住在上坦屋子的林松婶闻讯而来,把他抱起来,手忙脚乱地连拖带抱到周荣家的小货店里,买来止血膏止上。

莫忠只看到莫洋又象老鹰抓小鸡般抓住傻花,一路上拳脚并用打个不止,一边嘴里还骂得震天响:“打死你这个婊子,看你还敢骂我,和我家斗!”

傻花的回骂声越来越轻,后来只有微微的喘息声了,手脚挣扎动作的幅度也越来越小,脚也从半蹬半拖到直直垂挂着,被一直拖打到林松伯林松婶家的院子里。

莫洋待林松伯出来厉声喝斥时才放下拳脚,看到傻花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轻微呻吟从鼻孔出来,素来不太出来对村里人和事论是非和管闲事的林松伯,此时也忍不住说了一句:“平时莫小平说话是难听,与莫小武关系处理不好。但今天就是你莫洋不对,不该这样欺负人家傻花,傻花无论犯有多大的错误,骂人有多么难听,也轮不到你这样动手打她。她毕竟是你的长辈,你没有大小之分,没有尊老爱幼概念,将来会出事的!”

表情有些痛苦的莫洋一声不吭,只是在嘴里喃喃着“雌狗雌狗”,一只手紧紧攥着另一只手,指缝里流出几滴血,悻悻地走回家中。

不想一语成谶。

当时作为兄长的莫小武手里拿着石头就没放下,一直在冷眼旁观,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一步也没挪动。

这是林松婶后来对傻花私底下悄悄说的话,其实这也出于傻花意料之中,本来这个事,就是莫小武指使,这也是傻花一直保持的观点。

全身被打成血肉模糊几欲晕眩的傻花和莫愚,在莫小平回家后,被莫小平、林夷、林文汉等人背着先后送到了乡上,再坐拖拉机送到了集镇上的医院。

傻花在住了15天之后才出院,全身青一块紫一块,没有一寸好的肌肤。莫愚后脑永远留下了一块伤疤,再也长不了头发。据说莫洋的一个手指也受了伤,这是傻花用唯一够得上气力的武器——嘴巴,也是女人惯常用的,用尽吃奶的力气留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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